妇人们忌惮石锺玉是寨主的女儿,平日里又是泼辣惯了的,一时被她震住,不敢上前放肆。(..首发)此时却听一人阴恻恻地冷笑道:“小玉,你可是要仗着你爹爹的身份,一心偏袒这妖言惑众的臭小子么?”
石锺玉闻声看去,说话的是个黑衣白发、面容阴郁的老太婆,正是那刘星琏手下的鬼手婆婆,方才她一直隐匿在骚乱的人群之中,未被留意。
石锺玉毕竟是后辈,不敢当面顶撞鬼手婆婆,她脑筋一转便有了主意,陪笑道:“婆婆,我怎敢狐假虎威呢?只是爹爹命我和欧阳在此守阵,绝不能有一刻懈怠。各位婆婆婶婶若有什么委屈,大可找我爹爹说去,他自会为你们做主,却不要在此扰乱我们的阵法!”
鬼手婆婆冷哼道:“你爹爹糊涂了,你这女儿也跟着不晓事,那姓刘的小子分明是宋军派来的奸细,若不是他事先将两千精兵骗出寨去,渡天寨岂会陷入今日危局?”
石锺玉正等她这句话出口,不紧不慢地反问道:“婆婆,你们少主不是也曾说过,那刘少侠少年英雄、思虑周详,刘氏一族愿全力支持他么?莫非他也糊涂了?”
鬼手婆婆被她一语将住,半晌才道:“……哼,那是我家少主故作姿态、虚与委蛇,想看看那臭小子究竟有什么阴谋诡计!”
石锺玉仍旧似笑非笑地瞧着她,一本正经地道:“原来如此!星琏少主真是明察秋毫,那么你们可查到了什么明证?”
鬼手婆婆冷然道:“渡天寨就要被宋军破了,难道还不是明证?”
石锺玉此时心若明镜,已知一切全是刘星琏的诡计,随即反驳道:“攻寨的是宋军又不是刘皓南,就算这六花奇门遁阵不管用,也只能说他无能,怎的就能证明他是奸细?婆婆,你没有真凭实据,却在这里煽动大伙儿闹事,到底是何居心?”
鬼手婆婆面色微变,强硬地道:“小丫头休要胡言乱语,我何曾煽动人心了?”
石锺玉扫视了左右妇人一遍,冷声道:“这里大半都是你刘氏族人,还不承认?你们刘氏一族与刘皓南的祖父仇深似海,自然要利用一切机会置他于死地!因我爹爹护着他,你们没机会下手,才想出这法子来陷害他!你们若是真有本事,便明刀明枪地去对付他,这样暗地里害人,算什么本事?”
鬼手婆婆登时气得脸色发白,忽然将拐杖在地上重重一击,恨声道:“好!好!我们刘氏一族没了男人,就连一个小丫头都敢欺负到咱们头上了!”
她这样一说,那些妇人们感怀身世,立时同仇敌忾起来,纷纷指责石锺玉:“正是,你一个黄毛丫头,怎敢这样对婆婆说话?”
“你们石氏一族平日里欺负我们也够了,还想怎样?”
“反正石逸已经跟那小子一个鼻孔出气,若是看我们不顺眼,就把我们都杀了吧!”
欧阳剑见那些妇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撒起泼来,不禁头疼,女人若是不讲理起来,真是件要命的事。
石锺玉却不恼怒,随手扔了手里的刀,撇嘴冷笑道:“我不过是个小姑娘家,怎么就欺负你们孤儿寡妇了?婆婆,你这招对我使可不灵光!”
她向前走出几步,双臂一伸拎起两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板起脸来斥道:“给我滚回家去!再跟着大人在此胡闹,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们!”
鬼手婆婆倒是忘了,这石锺玉自小便是寨中的孩子王,号称打遍全寨无敌手,就连大她两三岁的男孩子也敌不过他。那些孩子被石锺玉这么一喝,都顾不得家人斥骂,一窝蜂地跑了个精光。妇人们也自乱了阵脚,一些人已经追着孩子散去了。
石锺玉则装模作样地捋起袖子,高声道:“怎么,还不走?我可不是男人,待会儿若真的动起手来,可别说我欺负了你们!”
欧阳剑听得忍笑不禁,心里暗道:你虽不是男人,却被男人凶悍百倍!
妇人们面面相觑,见鬼手婆婆此时也是脸色铁青、无可奈何,只得一哄而散。
闹剧收场,欧阳剑、石锺玉二人方才松了口气,刘皓南却在此时现身出来,微笑道:“看来你们这几天并不好过,我回来的可算及时?”
欧阳剑乍见刘皓南大为惊喜,冲上来叫道:“皓南,你回来就好啦!”
石锺玉却不怎么高兴,扬眉冷哼道:“还以为你要等到整个渡天寨被拆光,才肯回来大显身手呢!”
刘皓南岂会听不出石锺玉话中讥讽之意,只是一笑而过。
欧阳剑拉着刘皓南追问道:“皓南,你这几日去了哪里啊?一连十几日音讯全无,可把我急死了……”
刘皓南却不回答,淡淡笑道:“我本来的确是想等渡天寨拆光以后再回来的,因怕你们被那些女人的口水淹死,才提前赶回来。”
“哼!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你到底有没有退敌的办法?若是没有,我便带兄弟们一块杀出去,也好过在这里等死!”石锺玉拔刀在手,已经有些不耐。
“当然有办法!”刘皓南不再卖关子,简单解释道,“郭纪翔要拆寨墙,这一点我早就料到了,我正是在等那些石头。”
“什么石头?”欧阳剑听得一头雾水,睁大了眼睛看着刘皓南。
刘皓南点了点头,道:“没有石头,哪来的武侯八卦阵?”
“什么武侯八卦阵?”这次轮到石锺玉也一头雾水了。
刘皓南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张图纸,道:“我先前已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