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皓南随着众人的目光一同转向那声音的来处,明尊已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正面那座寨楼的六角尖顶之上,高大魁伟的身躯随着夜风的摇摆轻轻摇晃,仿佛毫无重量。【首发】他面如满月,清光流转,慈眉善目,微带笑意,直似弥勒降世、佛陀下凡。
若非刘皓南早就见过明尊,领教过他的狠毒手段,乍然一见之下,只怕也会将他当成一位有道高僧。
韩德让再见明尊,也是暗暗心惊,因为他发现自己偷袭明尊左目留下的伤口已经奇迹般的复原,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自己那日明明刺中了他的左目,匕首深深插入眼眶之中,为何今日却连半点痕迹都不见。难道明尊真是不死之身?或者他那所谓的练气空门并非双目,而是别的位置?
韩德让表面不动声色,脑子里已经飞快地打起了自己的算盘。无论如何,他必须杀了明尊,彻底铲除大光明教,今日也许就是唯一的机会!
陈希夷见明尊现身,也站出一步遥遥拱手道:“希夷一介方外之人,长而无述,老而不死,多蒙明尊挂念,实是惭愧!明尊久未入世,却是风采依旧,不知今日驾临有何见教?”
明尊哈哈一笑神态可掬,说出来的话却不好听:“先生这是明知故问!我大光明教与黄金坞结怨已久,本尊今日前来,便是要亲自会一会黄金坞的金掌柜。此事与旁人无干,还望诸位明哲保身,不要插手。”他言语中隐含威胁之意,显然是在警告中原群雄不要来趟这浑水。
陈希夷神色庄重,闻言应道:“贵教与黄金坞若只是利益之争,我等自然不宜插手。但贵教自两月前进入河东,屡次发动高手明抢暗袭,一心要置黄金坞两位少掌柜于死地,更逼迫穆柯寨寨主穆宏举等中原高手做你们的杀人工具,凡此种种,不守规矩、不合道义,这些受过黄金坞恩惠的江湖朋友们只怕不会答应!”
陈希夷既如此说,众人当然纷纷附和:“正是,金少掌柜对我们有过大恩,当他危难之时,我们自然要鼎力相助!”
“大光明教在西域独霸一方,却别想在咱们大宋境内恃强凌弱!”
“大光明教到底有什么本事,还是出来见个真章吧!不要躲在偶人后面搞鬼!”
曹瑛惦念着华阳郡主和两个孩子,也忍不住叫道:“和尚,你把郡主和两个孩子藏到哪里了,快交出来,否则天波府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明尊见群情激奋,也不恼怒,嘿嘿冷笑道:“堂堂中原武林,只有尔等卖弄口舌之辈么?尔等若是执意与黄金坞同声出气,那便是自蹈死路,不要怪本尊出手无情!”
他话音刚落,身后忽然现出十数条白影,在寨楼之间飞速掠过,一闪即没、形同鬼魅,其中又有二人将身子一折俯冲而下,闪电般向着外围叫嚣声最响的两名平均会头领扑杀而来!
陈希夷见势不妙,叫了声“小心”,几步奔过去意欲阻拦,却听那两名头领相继惨叫一声,扑倒在地,颈上头颅不知被两人用什么利器生生割下,掉在地上滴溜溜地打转。
这两人好快的身手!陈希夷阻拦不及,去势不变,向着两人急速拍出一掌。这一掌只用了三成力,意在阻住二人去路,再出手将他们擒住。
那两人的身体却似落叶一般轻盈,竟然借着这股掌力飘身而起,从众人头上飞掠而过,稳稳地落在了斜对面的寨楼之上,立时藏匿不见。
张余见自己手下两个头领惨死,极是惊怒,大声喝道:“臭和尚!你敢杀我平均会的人,我与你拼了!”咬牙纵身攀上面前寨楼的二层栏杆,顺着檐角瓦当等凸起之物快速纵越而去,转眼便来到了寨楼的尖顶之上,距离明尊只有两三丈之遥。他不等立稳身形,挥刀便向明尊拦腰斩去!
“嘿嘿,无知狂徒,分明便是找死!”明尊却在刀身即将触到身体的一刻陡然消失,瞬间横移至张余目力所不及的左后方,面上虽带着微笑,却透着说不出的森冷之意。
张余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身后明尊的笑声令他头皮一阵阵发炸,可是此时自己已无退路,只能转身举刀劈去,这一次,他出刀更快,力道更狠!
明尊再次像一道幻影般消失地无影无踪,张余却突然惨叫一声,伸手捂住自己的左眼,他的面上陡然出现了一条殷红血痕,从左边眉骨一直划到下巴,鲜血一滴滴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众人见状都惊叫起来,明尊却在张余的身后悄无声息地现出了身形,再次冷笑出声。
张余陡然听到明尊在自己身后发笑,不禁身子剧颤,大叫一声:“臭和尚,你是不是人!?”回身又是一刀劈来,仍旧劈了个空。
他惊怒交加,又加上视线不清,一边呼号怒骂,一边挥刀狂舞,很快脚下步法便开始错乱,简直是乱打一气。
明尊的身形忽隐忽现,围着张余不住转圈,双手却始终笼在宽大的袖子里,根本没有出过手。诡异的是,张余的身上、脸上却出现了更多伤口,好像有一柄看不见的刀在他身上一下一下的割过,全身鲜血淋漓,狰狞怕人。
众人都看得呆住,刘皓南也是震惊不已,立刻想到了明力尊者用过的绝技电焰刀。这难道又是类似于电焰刀之类的功夫,能利用外息凝气为刀,以之杀人?
电焰刀虽有质无形,尚需人力操纵才能伤人,此刻明尊袖手而立,那把无形的外息之刃又是如何使出来的呢?
陈希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