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锺玉抓住刘皓南的肩膀大力摇晃着,见他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更觉心慌意乱,只得先撕下半幅衣袖将刘皓南的两只手都匆匆包裹了,犹豫片刻后悄然退出了石室,随即来找父亲石逸。(..首发)
“爹爹,你给皓南吃的到底是什么药?”石锺玉见了石逸劈头便问。
“我不是说过了么,只是平常的散功药罢了。”石逸平静答道。
“如果只是平常的散功药,他怎么会一直昏睡不醒?”石锺玉自然不信,上前一步继续追问。
石逸面色一肃,回身看着石锺玉冷声道:“你去过后山石室了?”
“是,皓南一直昏迷不醒,我怎么叫他都没有回应,还有,他的手也受伤了……”
“以后再也不许接近那座石屋,否则罚你三天不准出门!”石逸没等石锺玉说完便断然喝道,语气中隐含怒火。
“爹爹……为什么?”石锺玉被父亲吓了一跳,抬眼看着他满面疑惑。
“这件事跟你没有半点干系,再也不许过问此事!”石逸今日显得尤为严厉,在石锺玉的印象里,父亲是很少这般责骂自己的。
石逸见石锺玉愣在那里,又放缓了语气安慰她道:“玉儿,爹爹不让你过问此事,是怕你夹在那小贼与欧阳剑之间左右为难。你若是还想让欧阳剑留在渡天寨,就不要再管这件事,听爹爹的话,好不好?”
石锺玉猛然抬头看着父亲,她明白石逸话中之意,如果自己再不听他的话,他就要对欧阳剑动手了。
“爹爹,你到底为什么要对付皓南,真的是因为他要对渡天寨不利么?”石锺玉盯着父亲的眼睛问道,她隐隐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
毕竟,父亲向自己说起过的那些刘皓南的所谓恶行,没有一桩一件是有切实证据的。
现在看到刘皓南的惨状,石锺玉更加觉得自己好像是做错了什么事,同时,她也开始怀疑起石逸的目的。
石逸见她还要追问,肃然道:“那是自然。玉儿,那小贼心思狡诈,你不要被他骗了!乖乖回去,否则爹爹真的生气了!”
石锺玉不敢再违逆父亲的意思,应了一声转身走出门去,可她并未打算就此罢休,等待机会再探刘皓南的消息。
次日辰时,刘皓南终于醒过来了,觉得全身乏力至极,因极乐丹药性并未发作,头痛不算厉害,反倒是手指关节的伤痛让他感到难以忍受。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才发现伤处都被包裹起来,虽然包扎得极其粗糙凌乱,总是聊胜于无。
到底是谁在刘皓南昏迷时帮他包扎伤口的呢?难道会是石逸父子吗?
刘皓南趁着自己意识还算清醒,努力回忆着方才发生的事情,他的记忆力似乎变得越来越差,很多事情记不起来了,不用说定是受极乐丹的药性影响。
想到自己真要终生受这极乐丹的痛苦折磨,刘皓南陷入了彻底的绝望之中。
正如柴宗诲和石逸所言,这极乐丹是无解之毒,一旦中毒便要终生为它所制,不死不休。
昨日药性发作的滋味,他已经领教过了,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坚持多久,也许迟早会有那么一天,自己的意识也完全被极乐丹所控制,真的做出向石逸摇尾乞怜的事情!
刘皓南当然是不想死的,可是这样屈辱地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事便是忍受,忍受所有的痛苦。只要还有机会从这里出去,也许秦若玉可以想办法解除极乐丹的毒性。
想到秦若玉,刘皓南似乎又看到了一线光明。秦若玉曾经一次次将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她一定能帮自己想到办法!
没等他思考多久,极乐丹的药性再次发作了,疼痛让刘皓南再次失去了自制力,他好似发了狂一般,将手上包裹的布尽数扯掉撕得粉碎,用拳头拼命击打石墙,甚至用头撞墙,直到额头上鲜血淋漓,流下来糊住了双目,再也没有力气动弹为止。
石逸照旧赶在药性发作的时辰来看刘皓南,尽兴地瞧了一场热闹,可是无论他怎样出言讥讽引诱,刘皓南仍旧没有向他开口乞求。
石逸并不心急,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石锺玉再次悄然溜进石室,她见刘皓南满脸是血,不禁大吃一惊,冲上前惊声叫道:“皓南!皓南!你这是怎么了啊!”
药性刚过,刘皓南还没昏晕过去,迷乱中感觉到有人在擦拭自己脸上的血迹,还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便努力睁开眼睛,不想面前的人竟是石锺玉。
一想到利用信任给自己下毒,将自己害到这等不堪境地的正是这个曾经的生死之交、血亲兄妹,刘皓南眼中陡然冒出怒火,瞪视着石锺玉嘶声大笑起来:“怎么,好戏还没看够么……你还想怎样?”
“我……”石锺玉察觉到刘皓南对自己的恨意,也大感心虚,嗫嚅道:“皓南,对不起,我在你的人参茯苓汤里下了散功药,只是想散掉你的内力将你擒下,再细细追问实情……我爹爹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卧床三年昏睡不醒,当真是被你和李玄天联手所害吗?”
刘皓南此刻哪有力气解释,闻言只是冷笑不止,哑声道:“散功药……那我真是要谢谢你的不杀之恩了?”他勉力挥臂打掉了石锺玉正在为他擦拭脸上鲜血的布帕,极度厌恶地道,“不要惺惺作态了!”
石锺玉不敢再碰他,看着他额头的伤口轻声道:“皓南,你怎么会弄成这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