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见刘皓南犹豫不言,以为他有什么不能说的隐衷,不愿再逼迫他,柔声说道:“小师兄,你若是一时不想说,我们便也不问了。【首发】你身子虚弱,需得好好休养才是,你放心,有我师父在,没有人能伤到你!”
刘皓南见阿莱为自己解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又对唐九倦拱手称谢,诚挚地说道:“多谢唐前辈相救之恩!”刚才若不是唐九倦将内力输入他的体内,导引他运功疗伤,他也不会这么快便清醒过来。
唐九倦没有问出什么,又被阿莱拿话堵住了嘴,不好继续问下去,心中很是失望,哼了一声道:“年轻人,你若是不说出自己因何会出现在萨满教的祈雨法阵中,怕是过不了耶律敌烈那一关。眼下我们都在大光明教教徒的掌控之下,他随时会来查看你的情况!”
阿莱听唐九倦提到耶律敌烈时似乎对他心存畏惧,难免心里有气,哼道:“师父,难道你想把小师兄交给耶律敌烈处置么?我决不答应!”
唐九倦无奈地道:“阿莱,你可知道回龙谷四周有多少大光明教的人在盯着咱们?想把这人送出去谈何容易!”他这么说很显然是不想为刘皓南冒险,跟大光明教作对。
刘皓南闻言心里一沉,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如若唐九倦真要将自己交给耶律敌烈,自己必须想办法在此之前逃离此地,决不能暴露了自己是萨满教教主的真实身份。
阿莱急切地道:“不管怎样,师父你一定要保证小师兄的安全,他与我师出同门,断没有见死不救之理!”
唐九倦上前一步,逼视着刘皓南的双目问道:“年轻人,你究竟是萨满教掳来的人牲,还是萨满教徒?因何会出现在祈雨法阵中?若是不如实说明,我可帮不了你!”他急于知道刘皓南的身份,是因为他很可能关系到祈雨法阵的成败,也关系着自己此行的目的是否能够成功。
刘皓南听他提到人牲,心里一动,垂下眼帘答道:“我是被教主萨黑龙抓来木叶山的……此事说来话长,实在是羞于启齿……”他这么说也算是实情,三四个月前,他的确是被萨黑龙强行带到木叶山的。
唐九倦倒也没有怀疑,说道:“果然如此!也许是你的体质特殊,对萨满教的祈雨法阵大有助益,萨黑龙才将你掳到这里来……他取你的鲜血做什么用?”
刘皓南知道唐九倦问的是自己腕上伤口的由来,半真半假地道:“他取了十二种野兽的鲜血和我的血,分别滴撒在法阵中的五色彩石上,用以布阵做法……”
唐九倦闻言眉头皱得更紧,自语道:“五色彩石必是能够吸取天地灵气的札达之石,萨黑龙借札达石吸聚**之气,妄图以人力改变天象物候,固然能奏一时之效,于生灵精气的损耗却太过巨大,他自己也必将付出不菲的代价……看来要破他这套阵法,关键就在你这小子身上……”
刘皓南听唐九倦所言句句中的,大为心惊,暗道:“这唐九倦不愧是堪舆大家,一听便知祈雨法阵的关窍所在,他或许已经想到了破坏法阵的法子……”表面却做出一副不解之状,茫然地望着唐九倦。
阿莱在旁忍不住说道:“师父,咱们为何要帮大光明教对付萨满教?那个耶律敌烈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相比之下我倒觉得离天那个家伙不错,他落到耶律敌烈那厮手里,必定凶多吉少……”她还是黄金坞少掌柜的时候,因为韩德让的缘故,与离天曾有过几面之缘,对他的处境深感忧虑。
“什么?离天被耶律敌烈抓去了?”刘皓南闻言一惊,脱口问道。他方才一直昏昏沉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错,小师兄,你认识他?”阿莱奇怪地问道,她并不知道,早在十年前宋帝北伐之时,刘皓南与萨满教的几位圣师相识了。
刘皓南心中焦虑,顾不得再掩饰自己的情绪,点头道:“离天是我的朋友!他以前也曾为营救子凌出过力,阿莱,你要设法救他!”
“这个我自然记得,只是……”阿莱将目光转向唐九倦,赌气道,“有人贪图耶律敌烈的大笔酬金,硬要助纣为虐!”
唐九倦知道阿莱又在嘲讽自己,苦笑着无奈地道:“我的好徒儿,你就不要指桑骂槐了,在你眼里为师真是那般爱钱如命、不问是非之人么?”
阿莱听他话里有话,忙问道:“师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是另有所图?”
唐九倦谨慎地走到窗边掩住换,肃然道:“为师不妨对你实说了吧,这次答应耶律敌烈前来上京破坏萨满教的祈雨法阵,是为了对付一个人!”
阿莱闻言意外,问道:“对付什么人?”
“便是大辽南府宰相、南京留守韩德让!此人身为汉人,学得满腹经纶,却投靠外族,指使狼子野心的契丹人征伐中原,荼毒边境百姓,天下的汉人都容不下他,必要除之后快!”唐九倦正色说道。
阿莱和刘皓南被唐九倦的这一番言论惊呆了,阿莱没想到恩师唐九倦大费周章地来到上京,竟然是为了对付自己的旧情人韩德让,心中自是五味杂陈,半晌才叹道:“那姓韩的何德何能,竟让师父如此忌讳?他……他不过是个酸腐文人罢了……”
刘皓南却在思量:唐九倦欲助大光明教打压萨满教,韩德让与萨满教乃是一路,多少会受些影响,但要借此将韩德让推倒下台,似乎还不够分量……唐九倦必是还有别的什么毒计对付韩德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