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刘皓南与陈西夷比斗到关键之时,犬灵廣闻突然现身干扰刘皓南,导致刘皓南分神,被陈西夷打成重伤,廣闻也因此泄露了行藏,被潜伏已久的嫦儿和石锺玉围堵。
嫦儿和石锺玉联手合击,实力不容小觑,廣闻很快便不敌于二人,仓皇逃出太平兴国寺。
三人之所以没中花林飞霰的毒,是因为当时毒瘴合围之势尚未完全形成。
嫦儿、石锺玉对廣闻紧追不舍,终于将他擒下,来到大光明教的藏身之地救出被囚禁已久的宋成龙,并逼问出幕后真相。
正如刘皓南认定的那样,杀死谭峭的凶手正是五台山华严寺的妙闻和尚。妙闻是十年前明尊安插在五台山的一枚暗棋,当年明尊在河东各大武林门派都派遣了眼线耳目,随时准备与大光明教理应外合,颠覆河东,但没想到的是,明尊大业未成,却死于韩德让之手,大光明教也随之分崩离析。多年后妙闻才与耶律敌烈取得联系,重新效命于辽国大光明教。
犬灵廣闻与李元昊达成合作的共识之后,便以教主的名义召集潜伏在河东的各路高手前来助阵。因妙闻的冰蚕针最适合暗中偷袭,被列为行刺刘皓南的最佳人选,在李元昊的安排下事先潜入了金谷园,好寻找机会下手。
然而谭峭的意外出现,让李元昊产生了一个更好的主意,那便是让妙闻假扮成刘皓南的模样,趁谭峭不备将其刺杀,再栽赃嫁祸,借宋人之手除掉刘皓南,如此便能引发宋辽之间的仇恨和争斗,比直接刺杀刘皓南胜算更大!
后来的事情,众人都已知晓,刘皓南在公审大会上杀死妙闻和尚,也算是为谭峭报仇雪恨了。
刘皓南听嫦儿将其中因由一一道来,与自己所猜测的丝毫不差,想到谭峭莫名遭此横祸,又是一阵悲从中来,在心中念道:谭真人,都是刘皓南处事不周连累了你,此生欠你良多,却再也无法回报了……
苏茹合听闻刘皓南被栽赃陷害乃是李元昊主谋,愤而作色道:“想不到李元昊小小年纪,心肠却如此歹毒!早知如此,你方才便不该轻易饶过他!”
刘皓南收起心中悲伤,镇定心神说道:“我早知是他主谋,但眼下不能杀他,我还要用他来对付宋军!”
苏茹合闻言不解,还要再问,刘皓南已当先迈出一步,向着张师亮等人遥遥抱拳,道:“张大人,我知道寺院中还有数百宋军中毒未解,不知大人是想要他们死,还是要他们活?”
张师亮明白他问这句话的言下之意,说道:“刘教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要如何才肯交出解药,尽管开出条件来吧。”距离花林飞霰的剧毒发作还有不到半个时辰,他已经没有时间多做考虑了。
刘皓南面色一肃,正色问道:“宋辽开战在即,我若给你解药,日后这些宋军上了战场,定要杀伤我辽国的许多军士。不知张大人若是处在我的立场,会怎么做?”
张师亮沉默片刻,如实答道:“我若是刘教主,多半会选择不救。但如此一来,你们也休想轻易离开,因为白云先生已带着五台十寺的上百名高僧赶来此地,进出五台山的唯一通路也在我雁门禁军的掌控之下!”
嫦儿靠近刘皓南低声道:“大哥,张师亮并没有说大话,确实有上千名宋军集结在台怀镇,沿路关卡都被他们控制,咱们这么多人想要硬闯出去,只怕不易……”
“这一点我已经料到了。”刘皓南早知张师亮会亮出这招杀手锏来要挟自己,不慌不忙地道:“张大人肯如实相告,足见坦荡。其实你只需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解药便可奉上,我等也会立即退出河东。”
“刘教主且说说看。”张师亮沉声道。
“他日若有机会战场相见,希望张大人能与我手谈一局,双方不损一兵一卒,只以此局决定胜负。”刘皓南朗声说道,眼中光芒闪烁,隐有跃跃欲试之意。
他知道,张师亮虽是文官,却深通兵法、暗怀韬略,如果宋辽之间开战的话,自己很有可能与张师亮在战场上相见,到时候便可通过双方手谈,预先探明张师亮的真正实力,甚至靠这一局决定两国的胜败。
张师亮闻言一怔,没想到刘皓南说的竟是这件事,暗忖:自己身为代州行政长官,镇守雁门已近十年,十年间两国虽是偶有纷争,但并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战事,故而他已许久不曾亲自上阵杀敌了,此番宋帝亲征,他奉命留守雁门,想必也没什么机会再与刘皓南碰面了,权且应下便是……
想到此处,张师亮欣然道:“刘教主乃是天纵英才,若有机会与你沙场对决,亦是人生一件快事,便依刘教主之意!”
刘皓南得了张师亮的许诺,当即示意李冲将剩下的解药送到张师亮手中。
李冲担心李元昊的安全,送出解药后,盯着刘皓南问道:“刘教主,你要我做的事我都已经做了,如今小公子他身在何处?”
“你放心,他一根头发也没少,但下次未必这么走运。”刘皓南淡淡说道,带领众人转身离去。
再说杨宗保抱着穆桂英在佛像肚子里躲了许久,直到那些黑衣人将昏迷的宋军塞满整间厢房,退了出去。
杨宗保听着外面再无动静,这才松了口气,他见穆桂英全身瘫软,面色苍白,关切问道:“穆姑娘,你不要紧吧?你可是……被那恶人点了什么穴道么?”
他伸手便要去按穆桂英胸口的膻中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