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斜的眼神,轻忽的口气,都在清晰传递着一种意思:她是他玩过的,他剩下的…一双破鞋!
其实,这些话,都已经到了他的嘴边,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竟然说不出口。
可不是傻子,自然都意会到了,更别说身为当事人的阎心成了。
脸色一阵煞白,他的情绪却突然冷静了下来,挣脱林一肯的钳制,颓废得转过了身子:“如果她愿意…我会好好珍爱她一辈子!不离不弃----”
拖着沉重的步伐,阎心成走了出去。
房门阖上的一瞬间,阎擎宇的脸色却丕变,一个甩手,一阵噼里啪啦,桌上的物什撒落一地----
脖子不自觉的一缩,林一肯抬眸,就见他身体轻颤,手上青筋隐跳,脸色青黑得像是浸过了染缸:
他…?!
他分明就是在乎那个女人!
***
医院里,莫晚住了三天。这三天,除了佣人,多是阎心成在照顾她。
两个人没有多余的交流,经常,莫晚都是一个人静静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阎心成,即便心疼她、心思浮动,看每每看到她对肚子的紧张在意,到了嘴边的话,他都没能说出口。
两个人认识多年,他最清楚,单亲家庭的她,是何等渴望一个完整的家。
昏昏沉沉地休息了三天,不知道是医生的建议,还是自己想开了,莫晚平静了很多。她进了医院,连阎思静,那么不待见她的人,都还跟着阎母来过一次,阎擎宇,这个最该来的人,却连个电话都没有。
说心里不难受,那都是骗人的!
凝望着窗外的蓝天,不自觉的抚着肚皮,莫晚总会不停地想,这一次,她的选择,是不是真的…错得太离谱?
当然,她压根不知道,其实阎擎宇来看过她,每晚,他都有来,只是,有时候,在门口,隔着门;有时候,进来坐坐,也是趁夜深人静、她酣然熟睡之际。
咨询了下医生,又做了个全身检查,知道宝宝一切安好,心底的石头落了地,莫晚便决定出院。
不知道是不是人在不舒服的时候,总会格外的脆弱,医院的每刻,她都觉得度日如年。
来接她的,还是阎心成。每次看到他,她的心都像是被刀割过一般。
他去办手续了,莫晚便由佣人陪着先下了楼。大厅的休息医上,两人坐了下来。身旁坐坐起起的人络绎不绝,看着来来去去的人都有亲人陪着,心头一阵莫名的酸酸的。
抬眸,她强迫自己将目光落在了前方的电视屏幕上。
偏偏,她的目光刚一落上,屏幕一转,率先闯入眼帘的就是斗大的‘宋芳菲’三个字。
就是她吗?
电视屏幕很大,声音却很小,加上大厅里来来去去的脚步声,偶尔还伴随着各种哭天抢地的声音,基本没有人在意屏幕上播放什么,因此,莫晚也根本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
只是大约看得出来,似是一个娱乐报道或是宣传,当然,之间也肯定穿插着各种相关的绯闻。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她还是清楚地确定,自己看到了阎擎宇跟宋芳菲的合影。
视线的焦点不自觉的定在画面中艳光四射的高挑女人身上,莫晚有片刻的闪神:
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
样貌一流,身材更无可挑剔,即便站在高大的西方男子身畔,竟然都丝毫不显逊色!原来他的心上人,竟然是这般的…光彩夺目!像是万里星空中最璀璨的明星,不,更准确的说,她就是!连身为女人的她都会觉得自惭形秽,也难怪男人会把持不住了!
‘我有喜欢的女人!’
阎擎宇的话突然耳边回响,凝望远方,莫晚的心不免越发纠结的落寞,不自觉地幽幽嘘了口气:
‘她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老天要这样惩罚她!’
可不论如何,孩子都是无辜的,不是吗?她要对自己的孩子负责啊!如果竭尽全力,最终,她还是无法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的话,或许再重复一次她走过的人生,也会是不错的选择,至少,应该不会比现在还惨吧!
她的孩子,难道终归逃脱不了跟她一样的命运,要在单亲的家庭中长大吗?
不!
那种孤独寂寞、仰望亲情,渴望一只手的温暖感觉,太煎熬了!她不要她的孩子也跟她一样!
…
兀自失神间,一道温润的嗓音响了起来,“好了!我们走吧!”
弯身,扶起她,阎心成接过了她手中的包,蓦然回神,莫晚的脑海里猛不丁的就窜出了一个念头:
如果他是孩子的父亲,该有多好!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淡淡笑了笑,莫晚能给他的,只是一抹苦涩!
上了车,莫晚的神情还有些呆呆的,慢半拍。
看了她片刻,习惯性的一个抬手,猛然意识到什么,阎心成的动作一顿,直身又收了回来:
“安全带!”
回神,莫晚才扭身拉着带子,调整了起来。看她笨手笨脚的模样,阎心成抿起的唇角松了开来,还是等不及地,接过了她手中的绳带,三两下就扣了进去:
“真是个小笨蛋,教你多少次了,还学不会!”
久违的称呼让莫晚心头一热,像是回到了热恋的时期,自然接话道:“那还不是因为有人说过,我可以不用学,他会帮我----”
话音嘎然而止,莫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