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城微微的低声咳嗽了几声,淡淡道,“嗯,我知道,之后我会再安排。”
韩梨看着他英俊的侧脸,模样明明狼狈得不成样子了,但骨子里还是透着他一贯的矜贵和温淡,带着不远不近的客套疏离,她忍不住道,“顾先生,你还是去医院一趟吧,上点药。”
他仍是淡淡的客气,“顺路的话我去一趟,韩医生,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韩梨微微叹息,虽然跟他不熟,但是她莫名直觉这个男人估计不会特意去医院,不过关系止于此,她也只是道,“好,你……小心开车。”
其实开车绕不过五分钟就有就近的医院,不过顾南城确实完全没有要去医院的意思,很多年不打架,他也不认为有必要去医院。
顾南城回南沉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他推门进卧室的时候,一眼看到屈膝蜷缩在沙发里的女人,听到动静,她很快的看了过来。
顺手关上门,他走到柜子前拿浴袍准备洗澡,在经过她身侧时随手淡声问道,“怎么还不睡,很晚了。”
今天晚上的事情,他没有要准备说什么的意思。
晚安在他走进浴室前叫住了他,“顾南城。”
男人倒是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她,“有事?”
她已经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上下看了他一眼,抿唇道,“你怎么不去医院。”
他随口回答,“待会儿擦点药就没事了。”
说罢,他就要转过身进浴室。
晚安扯住了他的衣摆,“受伤了不能碰水,你别用水洗。”
顾南城再度低头,看了她一会儿,淡淡道,“昨天没有洗澡,我也不喜欢身上有血腥味,你难道喜欢么?”
说罢,就推开浴室的门走进去了。
很快,里面就响起花洒淅淅沥沥的水声。
温热的水从头顶落下,冲刷着身上的疼痛,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反倒是觉得更加的舒服。
等他洗完澡出去,随便的把身体擦干,然后披上浴袍出去,就看到坐在床尾的女人,她的身侧摆着医药箱。
低垂着眸,长发掩面,细白的腿落下,幅度不大的摆动着。
看模样,是在等他出来。
听他出来,晚安抬头看向他,“抹药吧。”
顾南城看她一眼,走了过去,一言不发的抬手打开医药箱,手指翻了翻,捡出碘酒,棉签,药膏。
然后走到靠墙的单人沙发上,把东西撂在圆桌上,坐下,给自己上药。
卧室里一直没有开大灯,所以光线显得很昏暗,从晚安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半明半暗的脸。
隐在光线的阴影处,五官和情绪都无法看得清晰。
她看了一会儿,还是起身走了过去,伸手拿过他手里的棉签,“我来吧。”
他连镜子都没有用,就只是随随便便敷衍一般擦了点。
顾南城抬头看着她,也没有跟她抢,让她接了过去。
他脸上挂了彩,尤其是唇角。
顾南城盯着她的眼睛,“今天晚上的事情,不是为了你。”
棉签在他唇角处一厘米的地方顿了顿,她没说话,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
先消毒,再上药,大部分的瘀伤都在脸上和胸口上,她俯着身,维持这样的姿势,又要一直抬着手臂,动作是女人独有的轻柔细致。
很辛苦,没一会儿就腰酸了。
而且头发时不时要掉下来。
晚安的长发再一次落在他的肩上,挡住了视线的时候,她站直了身子,微微的舒缓气息,“去床上好么,这样不方便。”
她抬头看他,便毫无预兆的撞进他的眼眸里。
深邃,寡淡,专注,看着她。
他低低淡淡的道,“药酒洒在床上怎么办,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套床单。”
晚安沉默了一会儿,“噢,那好吧。”
“你站得累的话,坐我腿上。”
“没事,很快就好了。”
“看你的速度,不会很快就好。”
晚安咬唇,低头看了他腰腹下方的腿一眼,她也不知道他腿伤没伤,“没……”
“我腿上没伤。”男人波澜不惊的道,“我认为你坐在我腿上效率和效果都会有提升。”
她不是很常做这种事情,准确的说并没有怎么做过,手很生疏,不熟练。
晚安看着他英俊的脸,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的圆桌上,然后转身走开。
男人原本有些温淡的脸,变得愈发的面无表情和冷沉。
却见她走到床头,手指摁下开光,卧室的光线一下变得明亮起来,很快她就折了回来。
她穿的是裙子,所以只能侧身坐着,但即便如此,这样的姿势本身就散发和张扬着说不出的暧一昧和亲昵。
不用再猫着腰,晚安的动作快了许多,脸上的伤很快的结束了,然后就是胸口上有些瘀伤。
顾南城穿着黑色的浴袍,他背靠着沙发,手随意的搁在扶手上,湿漉漉的短发下,一双眸就这样看着她。
无声无息。
她低着头,手指去拨开他的胸前的浴袍,头发再度垂了下来。
刚想抬手,落下的长发已经被男人的手拢起。
晚安没说话,也没抬头看他,只是把接着之前的动作把他的浴袍拨开,瘀伤无需消毒,只要抹上药膏就好了。
棉签沾染的药膏均匀的涂抹着,清清凉凉的在他胸膛上游曳着。
顾南城手指摸着她的长发,发质柔软,很香,散发着令人着迷的气息。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