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断断续续的,那天晚上的噩梦和场景并不是每天晚上出现,但是隔三差五,即便没做噩梦她也会做些其他的光怪陆离让人很疲惫的梦。
一天天的下去,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劲。
甚至有些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同一个小区内,原本也都是不怎么认识的或者脸熟点头之交的某些邻居每次见到她的时候都要避开她,好似她是什么沾染不得的人。
就连传达室的大爷每次见着她或者跟她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她住的公寓有问题?
晚安是不相信的,倒不是全然不相信鬼神之说,主要是像她和许姨说的那样,她的公寓是新的之前根本就没有人……怎么会死过人还闹鬼。
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个女人。
晚安不算特别胆小的女人,但她也只是个不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普通女人,何况如今夜夜噩梦缠身精神已经有些虚弱和恍惚。
女人就是明知黑暗中什么都没有但也仍旧能怕得发抖的生物。
西爵刚好又不在安城……
后来郁少司实在是看不下她连再重的化妆品都掩饰不住的憔悴脸色,直接放话,“要么你回去睡一觉休息个够,要么你精神出问题了自己挂号去看心理医生,我不想整天跟个反应迟钝神飘忽的女鬼在一起工作。”
晚安低着脑袋没说话,最后问道,“染染最近忙吗?”
郁少司把视线从屏幕面前转过来,面无表情的看了她几秒钟,最后大抵是看在她是乔染少有的朋友的份上大发慈悲的开口,“你给她打电话。”
两人约在咖啡厅见面。
晚安手握着热咖啡,咬着唇有些难以启齿的跟她说。
乔染一直都只是很安静的听着,越到后面越皱眉头,最后她看着晚安总结了一句,“持续两个礼拜……你也能忍得住。”
晚安很茫然,“不然……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西爵不在国内,乔染也是个女人,唐初虽然跟她一直有来往但是大导演在高原上拍戏人也不在安城。
其他剧组熟识的人就更没有熟悉到可以到可以倾诉的地步。
“染染……”她有些闷闷的问道,“你当初给我看房的时候……没听说过这些事情吧?”
乔染立即严肃道,“不可能,我来看房的时候刚刚开盘,我算是最早的一批了,如果真的有发生过我不会没听说的,而且,”她蹙着眉头,“晚安,你不问问那些大姑大婶们都是从哪里听到的传言?这公寓你坐去的时间跟他们坐去的时间是差不多的,哪里来的死人?”
晚安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我让我请的家政打听了……她说大家都不清楚是从谁那里传出来的,都是一起买菜晨跑或者晚上散步锻炼的时候闲聊的,都是听说的。”
“七七和冷峻没有吗?只有你做噩梦?只要你会看到……”
晚安心悸的摇摇头,勉强的道,“如果七七和冷峻都这样……我早就搬走了,许姨年纪大了,她也说最近常常睡不好……我不知道……”
也不是她一个人,也不是所有人。
她不明白……
正说着,乔染的手机震了下,她低头看了一眼拿起来****。
她唇上笑了笑,随即有些小心的朝晚安道,“他说……你最好去看看心理医生,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要不我陪你去看看吧,反正不会有坏处?”
晚安答应了。
“你现在有时间我们现在去吧,他替你预约了一个靠谱的心理医生,把今天下午的时间都腾出来了。”
是在市中心一个相对安静拐道里独立装修相对别致隐隐能看出专业的心理诊所。
乔染陪她进去,然后几句简单的交谈后出去外面等,临走前低声道,“晚安,你别紧张,也不用顾忌什么,他说这个医生……嗯,他之前看过。”
晚安,“……“
她是应该放心和相信,郁导信任的医生。
聊了大约一个小时,晚安从里面出来,乔染立即起身迎了上去,“怎么样了?”
晚安舒缓着气息,抿唇有些勉强的道,嗓音有些轻微的哑,“好像没什么,又好像很复杂……可能是我最近压力太大想得太多……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
乔染研究了她的表情一会儿,才问道,“是不是跟顾南城分手……你其实很难过?”
晚安怔了怔,好像安静了两个月,顾南城这个名字最近频繁的出现了,他也在她的视线里晃荡了两次。
她的事情,乔染都知道,而且是知道得最清楚的。
“我不知道……”一个小时的聊天,几乎把她所有潜意识深处不想面对的东西都掏了出来,虽然不是全部,但是够她心力交瘁,晚安低头,手扶着乔染的手臂,兀自的喃喃道,“怎么会呢……绾绾和我爷爷过世的时候我都熬过来了……我孩子没有的时候……我也……不会这样。”
她一生最难熬的时刻,早已经过去了。
那时候她都面对了,如今怎么会出现幻觉,是,她已经从噩梦衍生到幻觉的地步了。
乔染小心的问道,“那时候……会做噩梦吗?”
晚安缓了很久,才虚弱的道,“会……噩梦,但……”她已经虚弱得无法准确的形容了,静静的道,“难过跟恐惧……是不一样的。”
她曾辗转难眠,也曾经每天晚上从噩梦中惊醒。
但那些只能说是绝望,不能说是恐惧。
后来她见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