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把孩子生下来了。
如果真的生下来了,那她做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夜莊,谈完合作后,薄锦墨跟顾南城在套房里吃饭喝酒。
饭是慕晚安给他点的,是外面餐厅的饭菜,他晚上没吃东西光喝酒,也加定了一份。
本来是两个人一起喝酒,结果变成了顾公子一个人喝闷酒,薄锦墨坐在对面,看着那张郁郁寡欢的脸,轻嗤一声。
“你笑个屁。”
他淡淡道,“再过段日子,差不多就能得手了。”
顾南城单手举着杯子,“你说谁?”
晚安还是快现身的盛绾绾?
薄锦墨不咸不淡的道,“慕晚安,你没吃饭她就给你订饭,你真以为她一点都不在乎你?她不过是缺少安全感,跟笙儿一样,自小缺少父爱不被父亲肯定,这种女人骨子里就没有安全感。”
何况她又受过一次伤,前段时间因为薄祈又让她有所误会,不然现在她应该松口了。
顾南城用手指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烟出来,“说的也没错,让盛绾绾主动关心你有没有吃饭,”语气微微一顿,抬眸瞥了眼男人阴沉下去的脸,唇畔扯出几分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那一天。”
薄锦墨睨着他,抬手倒了一大杯酒,一言不发的全部喝了下去。
这酒是不能多喝的,虽然谈不上催情,但喝多了会有轻微的幻觉,神经亢奋,以及比平常更强烈的性一冲动,一般都是助兴调一情用的。
虽然在可控范围内,但慕晚安要是在他跟前,估计控制不住。
薄锦墨也静默的点燃了一根烟,淡淡看着倚在沙发里优雅抽烟的男人,那女人明明喜欢他又依赖他,不知道在傲娇什么劲儿。
酒喝多了,顾南城摁着太阳穴靠在沙发上闭目休息。
没有夹烟的手拿起茶几上的手机,起身往阳台上走去,顾南城不知是没发现还是懒得询问。
站在阳台上吹风,脑子里的酒意清醒了几分,手指滑动拨了个电话出去。
温凉的嗓音在那边响起,“什么事。”
“来你替南城定的房间。”
“我们之间没什么事是电话里说不清楚的。”
他淡淡的笑,“你爷爷的事情呢?”
“你也在吗?”
他没有直面回答,只是简单的道,“等你五分钟,五分钟不到的话我就回去了。”
慕晚安在那边很快答应上来。
挂了电话他就转身回到客厅,看了眼还在闭目休息的男人,“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先走了。”
顾南城没睁眼,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随即便出去了,刚转向另一条走廊时,便看到慕晚安低头从电梯里出来。
打电话给前台定了一间离那边不远的套房,满身疲倦的倒在沙发,整个大脑都在隐隐作痛,但思维还是格外的清晰。
清晰到就是鲜明的,避无可避的想念。
其实也无需躲避,安静的干净的,四下无人的夜,不就是最适合想念。
盛小姐似乎把孩子生下来了。
耳边回想起那句话,反反复复的,像是汲取毒品,能得到巨大的满足。
残留着的醉意未散,又点了酒让人送到房间。
酒精刺激着神经,让清净得死寂的房间显得好像热闹起来,偶尔闭上眼再睁开,眼前突然出现一张笑靥,眉目明艳而娇嗔,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分明没有笑出声,他却能听到银铃般的笑声。
他伸出手,被酒精浸泡的嗓音沙哑得模糊,“绾绾。”
笑靥如花的脸,一碰即散。
夏天的天很早就亮了。
地下停车场里的一辆出租车上,盛绾绾趴在方向盘上,从浅浅的睡眠中突然惊醒了过来。
一手摁着脑袋,一手去摸自己的手机,早上六点多了。
宴西说昨晚是晚安的电影杀青的庆功宴,她本想趁着他们介绍这地方又人多眼杂,但等她估着庆功宴结束的时间给她打电话她就没有接,一个晚上她都没接。
晚安不接电话,她不敢贸贸然的进去,等着等着就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揉着脑袋准备再打,无意中撇到后视镜,一抹熟悉的身影跳跃进入她的眼帘,黑色长发,一身长裙戴着墨镜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
是陆笙儿。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压低了帽檐,把脸偏到一边。
陆笙儿并没有注意这辆普通的出租车,更不可能注意里面的人,径直的就走了过去。
盛绾绾看着她的背影蹙眉,这么早,她怎么在这儿?
是薄锦墨在这儿?还是顾南城在这儿?
几乎没有犹豫,她推开车门就跟了上去。
短发,压低帽檐,穿着一身宽松的接近大妈款式的一群,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进入电梯时有保安拦她,住房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
她从身上拿出证件,压低着嗓音道,“出租车司机,有客人预订我的车让我送回家,但好像是喝醉了,让我上来接他。”证件是出租车公司的真的证件,不过不是她的脸,她又是个身形单薄无害的女人,保安扫了一眼,便没多管了。
进了陆笙儿旁边的电梯,她从电梯里出去时刚好看到陆笙儿的身影往某个方向走去,抬手扣着自己脑袋上的帽檐,正犹豫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清晨安静的电梯和走廊,都只有寥寥的几个人,她看到前面的女人脚步停下,立即转过身。
刚从她身侧跨过进入电梯已经转身的年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