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这样说分明只能更刺激他。
但是半个小时后盛绾绾出现的时候,她立即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要刺激薄锦墨。
他没阻止她给绾绾打电话,就是想赌这一把。
这男人已经没人能治了。
既然要赌,就要将赢面提到最高。
他伤得越重,绾绾才越容易心软,所以明明医生已经到了,他也没让医生给他疗伤。
薄锦墨让他们走,但顾南城明摆着不搭理他,钥匙为了外力自制自然不在他自己的手里,这些人也是顾南城的人直接受命于天。
情况可想而知,他伤势不断加重。
晚安看着他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害怕,扯了扯男人的衣袖小声的道,“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情绪不太对?”
好像完全冷静不下来,这根本不像是她认识的薄锦墨。
顾南城冷眼看着,嗤笑,“他嗑药磕傻了。”
“什……什么?”
男人摸着她的脑袋,淡淡的解释,“他把韩梨开给他的药当饭吃……”
“什么药?”
盛绾绾上楼走过来时,刚好听到这句话,晚安这么晚给她打电话她自然以为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几乎是飙车过来的,下了车脚步也很快,现在喘着气走了过来。
顾南城侧过身,看着穿了一件薄毛衣就出门的女人,语调仍旧是波澜不惊,“正常的处方药。”
只不过再正常的药,一旦过量,物极必反再正常不过。
盛绾绾在他们的视线里走了过去。
她先是看着他们,随即才转头看向卧室里面的情景。
薄锦墨已经彻底的安静了下来,但他微微的垂着脑袋,没有看她。
盛绾绾舔了舔唇,好久才知道自己的声音,她看向顾南城,三分呆滞,“他在干什么?”
跟晚安一样,她也不会认为是别人把他弄成这个样子的,只有他自己能。
俊美温淡的男人不温不火的笑,声调也是不咸不淡的,“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不过他前段时间找我,让我找几个人看着他,免得自己乱来。”
盛绾绾闭了闭眼,转身还是走了进去。
分散在卧室里的其他人收到顾南城眼神的示意后,陆陆续续安安静静的退了出去。
顾南城看着他们,没一会儿就牵着晚安下去了,整个二楼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晚安有些担心,“你说他情绪失控,不会对绾绾怎么样吧?”
“情绪失控,又不是理智全无,他能对她怎么样。”
“哦。”
卧室里很安静。
盛绾绾低头,已经长过肩头没有梳理的垂落下来的一点,她伸手将头发往后撩,一脚就想踹到男人的身上,但还没抬脚就觉得踢不下去。
末了,她还是蹲下身,跟他维持着平视。
男人侧过脸,线条冷清,并没有看她。
她伸出手,随意的摸了摸男人的下巴,上面覆盖着一层极浅的清渣,有些刺手。
她笑,“薄锦墨,你真是行啊。”
男人的嗓音粗噶得难听,压得很低,很冷漠,淡淡的,“你跟他们一起回去,”末了,他声音更难听的补充道,“盛绾绾,这是我家,不是我去找你的。”
都到了这地步,还没忘记提醒她,他没有违规。
盛绾绾手摁着眉心,已经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也没心思去追究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视线从他的手上掠过,再落到那粗粗的铁链上,问道,“钥匙呢?”
“你回去。”
“我问你钥匙在哪里?”
盛绾绾问完就觉得问他没什么用,起身准备下楼去问顾南城要。
薄锦墨还是抬起头,看着女人的背影,喉结上下的滚动,瞳眸紧缩。
要走了吗?
低沉粗哑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书房有备用的钥匙。”
盛绾绾没回头,就这么走了出去。
他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整间卧室都是死寂的,他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
是她自己要来的,来都已经来了,他为什么连她的脸都没有看一眼。
盛绾绾从书房找一会儿才在屉子里找到钥匙,刚要走的时候,她看见书桌上摆着一本很大的相册,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她伸手打开了封面。
五分钟后,她回到了主卧室。
男人仍旧维持着最初的姿势,仿佛一动也没动过,直到她的脚步靠近,他才终于抬起了头。
盛绾绾一言不发的低头用钥匙解开他身上的手铐,跟链子。
他似乎浑然不在意一般,一双墨黑的眼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的脸。
白皙的脸蛋,休养了大半年,血色已经很好,除去还有些瘦,看上去已经恢复得很不错了。
顾南城隔三差五的讽刺他,盛绾绾在没有他的生活里不知道多快活。
看她细腻的,白里透红的肌肤,和蓄长了些的,犹带着香的发,和蹙着眉心小心翼翼的模样,神经像是电漫过一般的麻痹,久久找不到的原有的感觉。
盛绾绾把所有的东西抱起来扔到了阳台上。
她只做事,没跟他说话,薄锦墨也没说话,只是看她忙来忙去。
她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盆子,于是重新回到他的面前,“能起来吗?”
他抬头望着她。
她已经把毛衣的袖子卷了起来,露出精致美丽的锁骨。
男人淡淡的问她,“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亲自伺候你,你不喜欢吗?”
“我没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