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伴着酒还带着香水味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加上本身就有的抵触情绪,晚安几近呕吐。
她拔高声音,断断续续的道,“滚……”
脑袋眩晕,仿佛随时都会晕死过去,晚安还是用力的去推——身上忽然轻掉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忽然被撤去了重量。
一阵声响,直接被拎起来扔到了一边的地板上。
那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寒意凛冽的冰冷刀锋就这么架在他的脖子上,同时响起的还有男人的声音,“你敢动,或者敢出声,我立刻切了你。”
抬起头,入目的是一张年轻男人的脸,俊美,阴郁,冷漠,眼睛里寒意森森,却又平静。
让人毫不怀疑,他说到做到。
晚安感觉到有男人靠近她,但是已经不是刚才的气息和让人反感的味道了,一直凉而带着糙感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晚安,没事了。”
晚安想睁开眼睛,但是太困又太无力。
三分钟,将躺在地上的男人身上穿的衬衫脱了下来,用刀子准确的隔成条,将他的手反剪到身后绑了起来,在嘴巴被捂住之前恶狠狠的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冷如寒霜的嗓音有条不紊,“我对你是谁不感兴趣,不过我想你应该也不想外边儿的人知道你是谁。”
随即把剩下的布料揉成团,直接塞进嘴巴里。
转身,将房间里所有的窗户打开,让外边的风透进来。
从裤兜里摸出手机,伸出窗外才勉强有两格信号,才刚显示有服务就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接通,江树的声音在手机的那端很急切,“大哥,他们已经上电梯了,你马上把晚安带出去。”
带出去?
他转过身看着半躺在沙发里的女人,冷静淡漠的道,“来不及了,你拖着他们,拖一秒是一秒。”
说完不等江树恢复就迅速的挂了电话,转而拨通了另一个,“来4110,马上下来。”
“我和顾南城还没谈完。”
“马上下来,”他的语气很自然,低沉,却又带着一股命令的味道,明明是很急迫的事情他说得有条不紊,“谈生意谈合同你在他身上占不到半点便宜,下来,下次我替你谈。”
米悦这一次没有犹豫,很快的答应了,“好。”
跟顾南城这种人说话她已经快被转晕了,从头到尾半点她谈条件的余地都没有。
她挂了电话回到桌前,就看那看似英俊儒雅的男人朝她淡淡的笑,“米董,你身后的智谋团给你出了什么新的主意吗?”
他慵懒低沉的笑,“不如,让他亲自来跟我谈好了,不然显得我欺负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女孩子。”
米悦扬了扬下巴,倨傲的笑了笑,“很抱歉顾总,今天的合作我们没法继续了,我有点急事要走。”
顾南城也丝毫的不意外,不疾不徐的笑,“米董,虽然我很想和米氏有进一步的合作,不过如果贵公司实在看不起我们gk的话,那么……”
这话里的意思米悦听出来了,她不顾坐在一旁拼命朝她是眼色的经理,回了他一个笑容,“下一次,我会代表米氏先表现我们合作的诚意,很抱歉。”
说是说抱歉,但是她的神情里实在是没有多少抱歉的诚恳。
被父亲养得骄纵而无能的大小姐,一夜之间失去了最大的庇护。
呵。
温淡而没有温度的眼神漫不经心的目送她的离去,手指把玩着签字的钢笔,转而朝对面一脸冷汗的经理闲适的笑笑,“看来,跟为公司鞠躬尽瘁十多年的忠诚员工相比,米董还是更加信任她的新婚丈夫。”
经理这才抬起头,“这个……毕竟是米老先生亲自嘱托的对象。”
米悦走了,没有了能做决定的人,合作案自然谈不下去只能散场,顾南城将剩下的事情交给章秘书,正准备起身站起来。
搁在手边的手机忽然跳进来一条短信。
他一眼瞟过去,英俊的脸一下就变得阴鸷暗沉。
4110。
晚安被从头顶漫下来的凉水刺激得一下清醒了不少。
抬起被花洒里的凉水打湿的睫毛,模模糊糊的看清楚了将她扯进浴室淋了一顿冷水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颀长,跟顾南城有的一拼,但是肤色显得更黑,尤其完全不是顾南城那种恰好好处翩翩贵公子式的短发,简单而利落的板寸头,配上英俊硬气的轮廓,男人味十足。
等终于看清了五官,晚安喃喃的念道,“……西爵。”
“房间里有催情成分的熏香,虽然药剂的效果不是很足,但是你待了半个小时,抱歉,天气凉让你冲冷水,但是没办法。”
门铃声已经响起,晚安混沌的大脑被冷水刺激得清醒了一点,懵懂不解的看着他,“我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盛西爵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方不温不火的淡淡解释,“有人借我的名义骗你过来,顾南城,薄锦墨,或者其他人,我会查清楚的。”
“敲门的人……是谁?”
门铃声已经停止了,晚安听不到,但是盛西爵已经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了。
他转过身打开浴缸上方的水龙头,放水,“别管,在浴室里待着,如果不舒服就冲会儿凉水,我会解决。”
说罢,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带上门出去了。
带着几个黑衣西装男走进来的两个年轻女孩一进门就看见一边解着衬衫的纽扣,一边踱着步子走出来的男人。
大抵是入狱服刑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