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影所说的“生不如死”并不是恐吓杨可可,她本就是一个瑕疵必报的人,更何况杨可可之前那么排挤耍弄她。既然杨可可现在已经离开了杨家,那她自然也不必再畏手畏脚了。别了杨六郎回到潘府,潘影没有直接回房,而是绕了几个弯,又从后门出去了。
她目的明确,直奔普华山尼姑庵。
这里的庵堂,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杂草丛生,蛛网满布,显然已经荒废许久了。潘影推开大门,还未将门关上,就有一权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没有半分惊慌,她冷笑了声,抬眸看向那人:“是敌是友,大人您都分不清?”
权杖收回,那人“哼”了一声,说道:“你虽不是敌,但也绝不是友。”
声音老成干练,显然并不欢迎潘影的到来。
潘影看着从暗处走出的男人,对方一头白发披散,身穿一声白色长袍。面上褶皱满布,显然已是甲子之年。
潘影拂了拂青丝,皮笑肉不笑地说:“敌人的敌人,不就是友人?”
从暗处走出的人,眸光一沉,直直地盯着潘影。那黝黯的眼神,似乎可以将一切都看透。
敌人的敌人?
男人笑问:“潘姑娘是要嫁入天波府的,怎会是我的友人?”
“嫁入天波府是之后的事,而现今,我倒是可以与大人成为友人的。”
潘影慢悠悠地说。
“大人为何来汴梁,我是知道的呢。”
“如今,有拔除眼中钉的机会,大人难不成要舍弃?”
男人睨了眼潘影,轻笑道:“哦?那潘姑娘不妨说说?”
潘影缓缓勾起嘴角,上前,附在那人耳边轻声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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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瑟瑟,潘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隐在暗处,看着内里两人窃窃相商,只觉冷汗涔涔。之前两人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骇然。只是此时对方明显有意防备,他听不真切,又不甘心就此作罢。
如果……如果他们真的在商量如何对付老大的话……
潘豹想着,心中又急又怕,不敢动作,只希望再从里面听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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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姑娘果然聪颖。”男人低声夸赞道,眸光渐深,又说,“潘姑娘这样的鬼才,不该进杨家。”
潘影笑笑,说道:“该不该进,我说得才算呢。”
男人不在意,抬起权杖,缓缓擦拭:“不是姑娘说得算。”
顿了顿,他抬头望天,一字一顿。
“一切,天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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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影昨晚上去会了一个老男人?”杨可可一脸嫌弃,“啧啧”了两声,“口味还真是重。”
天才刚亮,潘豹就来杨可可这里汇报情况了。
原来还嫌潘豹打扰了自己的好觉,结果听到这么一个消息,整个人都精神了。
杜月娥明显还有些迷糊,揉了揉眼睛,问道:“潘姑娘会男人……这事不应该先告诉杨六郎吗?”
潘豹抹了抹额头的黑线:“杨六郎那是演戏好不好……”
杜月娥眨巴眨巴眼:“哦……那告诉我们干嘛?”
潘豹翻了个白眼,拍了下桌子,一副凝重的模样:“老大有危险啦!”
杨可可知道潘豹绝不是开玩笑,潘影昨天才和她说完会让她生不如死,没多久就去见了个神秘莫测的老男人……的确有很大的可能,是在对付她。
“什么样的男人?”杨可可换了副表情,正色问道。
潘豹咳了咳,又坐下,回想起昨晚的一幕一幕,抖了抖身子,说:“一头白发,看起来六七十了,穿着长袍,拿着权杖……”说着,他一个激灵,睁大眼睛问杨可可,“老大,影儿不会是想用巫蛊之术吧!”
的确,按照潘豹的诉说,这个老男人,的确像是……不过巫蛊之术,都是传女的,倒是没听说有男人用……
杨可可咳了咳:“你刚刚说潘影在会那人的时候说‘敌人的敌人’?”
潘豹猛地点头。
杨可可托腮,有些搞不懂了。她来大宋朝这么久,唯一作对的就是潘影了……还真不知道自己除了潘影还会有敌人?
杜月娥觉得听了这么久,她还是摸不着头脑。一双眸子直直地看着潘豹,问他:“什么敌人?谁是敌人?”
潘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很认真地问杜月娥:“杜姑娘,你确定有在听吗?”
杜月娥打了个哈欠,说:“当然啊。”顿了顿,她理了一下刚刚听到的,“你说‘敌人的敌人就是友人’,这里面到底是三个人还是两个人啊?”
潘豹眼睛都直了。原来就觉得自己不太聪明,倒是见到比他更蠢了的。
见潘豹这副表情,杜月娥撇过头,挠了挠脑袋。最后,她叹了口气:“我脑子果然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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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豹在告知这事之后就离开了,毕竟在外是与杨可可闹了分歧的,实在不宜久留。他折了个弯,去了杨府,直奔杨六郎的住处。
待杨六郎与杨七郎齐了,他将事情重新说了一遍。说罢,他有些口干舌燥的,说完就连喝了三杯茶水。
一饮而尽,都不带停歇的。
杨七郎见他这样,悠悠说道:“潘豹你慢些喝,天波府不缺水。”顿了顿,他继续,“要是还渴,天波府还有个池子,你喝完都没有关系。”
潘豹将茶杯放下,委屈地看着杨七郎,说:“我还不是为了不浪费时间,先说事儿。”
杨七郎点头,转而看向杨六郎,说道:“六哥,你可能猜到那男人是谁?”
杨六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