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凌依轻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我也曾想过是否是有人故意造谣,但调查下来,似乎并不是有人主使。罢了,不想再想这件事情了,在这里抄抄佛经,陪伴祖母,日子清静的很。”
听崔凌依如此说,苏毓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京城中的流言如何,苏毓身处其中,最为清楚。崔凌依能够到这里来,逃脱开流言蜚语,倒也是极好的。
流言蜚语,半真半假,崔凌依听在耳中,却也是无法辩驳。借着老夫人逃到这里来,倒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约莫过了十天的时间,于瑶匆匆跑到清明寺求见崔凌依,只说是崔月忽然发烧。江氏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抢在于瑶前,将吴一请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江氏没病没痛,却是硬将吴一留在了自己的院子里。
偏生崔北鹤近日一直驻扎在军营里面,左帘找不到一个做主的人,心中担心崔月,这才让于瑶急忙来找崔凌依。清明寺中的日子过得舒坦,崔凌依也不曾关心过府中的事情,未曾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里出了这样的事情。
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崔凌依都可以装聋作哑,躲在这清明寺中不问天下事,但崔月不可以。崔月是崔凌依的无法推卸的责任,她生病,崔凌依自然不能够放任不管。
向老夫人通禀了这次的事情之后,崔凌依便匆忙带着于瑶和绿璎下了山。回到崔府,崔凌依径直到了江氏的院子,推门而进。
江氏正在用午膳,见崔凌依带着绿璎与于瑶闯了进来,眉头轻拧:“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有规矩了,进门之前不知道先通传吗?如此闯进来,小心我禀告老爷,让他好好罚你。”
崔凌依扯嘴轻哼一声,走至江氏的身边坐下:“实在是因为事情太过紧急,便没有通报。想来娘亲房里应该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即便是我闯了进来,也不会对娘亲造成什么影响。”
江氏是崔北鹤的妾室,若是在房中有见不得人的事情,便是莫大的罪名。崔凌依几句话,便给江氏安上了这么大的一个罪名。江氏虽心中窝火,但还是无话可说,只能够轻叹了一口气:“当然没有,既然有急事,那你便说吧。”
“听闻娘亲将吴一留在了院子里,娘亲若是有什么身子不适的地方,可以与凌依说。想来娘亲已经将吴一留在院子里面许久,娘亲的身子一直都没有什么起色,是他做事不当了。凌依这就派人进宫禀报姑姑,让姑姑派御医前来替娘亲诊治可好?”崔凌依一脸戏谑的看着江氏,抿唇一笑。
崔贵妃一直不喜江氏,若是崔凌依真派人进宫将此事告诉崔贵妃,按着崔贵妃的心思,定然会知晓这件事情是江氏在故意搞鬼,非但不会派御医前来,而且会对江氏愈发的厌恶。若是江氏要想爬上崔府主母的位置,是断然不能够让崔贵妃反对的。
崔凌依的手中握着崔贵妃这张牌,江氏即便是有心想要刁难崔凌依,却也是无话可说。江氏轻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吴一的确是留在我的院子里,有他的照顾,我的身子也有了一些好转。我倒是想要留他在我院子里面多一段时间,将我的身体好好调理,你不会不同意吧?”
“自然不会。”崔凌依闻言,脸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容,“娘亲要吴一在院子里照料,我自然不会反对,但今日我要借吴一一会儿。凌依看娘亲因着身体不好,许是神思也有些混乱了,便提醒娘亲一句,小妹虽已经丧母,在府中也不受爹爹的疼爱,但无论怎么说,她也是府中的小姐,说起来和思羽也是一样的身份。爹爹一向要求凌依处事公平,娘亲如何对小妹,我便如何对思羽。”
崔思羽与崔玉堂如今便是江氏心中最担忧的事情,崔凌依以他们为要挟,江氏自然是缴械投降,让崔凌依将吴一带走。
崔凌依将吴一带到崔月的府中,让他替崔月诊治。因着江氏的阻拦,延误了治疗的时机,崔月的病愈发的严重。吴一开了药,让左帘替崔月每日三次擦拭身体。崔凌依日夜陪在崔月的身边,如此过了两日,崔月才退了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