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毓顿了顿,知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既然已经让皇上出面解决了这件事,那么就肯定是会让皇上知道的。
叹了口气,苏毓道:“儿臣不敢瞒着父皇,皇兄之所以仇恨儿臣,想要置儿臣于死地,不过是因为喜欢上了凌依,求而不得,所以便对儿臣产生了仇恨。”
“什么?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听见苏毓的话,皇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也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抬头朝崔凌依看了过去,“凌依,你告诉朕是怎么回事。”
崔凌依虽然有些难为情,但是这是事实,她也不需要隐瞒,毕竟自己并没有错。
“禀告父皇,睿王所言属实。贺王觊觎儿臣美貌,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要亲近儿臣,即使知道儿臣与睿王早有婚约,也对儿臣照样纠缠不休。儿臣自知此事有伤风化,便时时躲着贺王,自从与睿王大婚后便再也没见过他。只是没想到他胆大包天,居然暗中派人刺杀睿王,还好儿臣及时赶到,睿王才逃过一劫。”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没有在事发之后便来告诉朕,而是等到了第三天?”
听到皇上的质问,崔凌依急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还请父皇恕罪,凌依其实是因为私心,所以才……在儿臣眼中,贺王所做的事虽然有背lún_lǐ,也十分过分,但是终究只是为情所困罢了,儿臣心中还是有愧疚的。发生了这件事,儿臣心中本来并没有怪贺王,便想去警告一下他。”
“然后呢?”皇上皱了眉头,眼神一直停留在崔凌依身上,再也没有回到奏折之上。
崔凌依深深吸了口气,艰难开口道:“儿臣没想到贺王竟如此大胆,不仅在儿臣面前承认刺杀睿王是他所为,还说若是……若是得不到我,他便不会善罢甘休。儿臣见此次谈话没有任何效果,便想离开,谁知道贺王竟然对儿臣图谋不轨,幸亏平王及时赶到,凌依才没有让贺王得逞。”
“还有这样的事?”皇上脸上渐渐出现愤怒的神情,将手中奏折用力摔在了书案上,怒道,“这个逆子!”
见皇上发了火,崔凌依不敢再说话,生怕皇上会怒及自己。苏毓心疼崔凌依,不忍心看她在地上跪着,便也跟着跪了下来,道:“父皇,此事怪不得凌依,与凌依无关,而贺王也受到了惩罚,还请父皇不要生气,免得伤了自己的身子。”
皇上平复了一下心情,叹了口气道:“起来吧,朕知道这事错不在凌依,怪只怪贺王色胆包天。幸好没有出什么事,不然凌依这一生,恐怕就毁了。”
苏毓与崔凌依互相搀扶着起了身,皇上接着道:“这事朕会给你们一个公道,如果没有事了的话,你们就先回去吧。”
“是,儿臣告退。”崔凌依低身行了个礼,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父皇可还记得儿臣所说过的徐毅?”
“自然记得。”皇上点了点头。
崔凌依微微一笑,道:“儿臣打算明日就将他引荐给父皇,不知父皇有没有空?”
皇上的脸色稍微柔和了一些,语气也不再冷硬了:“既然是贤臣,朕自然有空相见。”
与苏毓出了皇宫,崔凌依终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与苏毓步行着,竟觉得空气无比新鲜:“今日真是险,以为父皇不会再过问这件事,没想到今日竟问了。还好父皇没有把一切怪罪到我的身上。”
苏毓脸上带着笑意,并没有接崔凌依的话,而是换了一个话题:“你是从什么时候改口,开始叫的父皇?”
崔凌依脸一红,瞪了一眼苏毓,道:“怎么?难道我叫错了?”
“不,对的很。”见崔凌依如此模样,苏毓笑得更欢了几分。
回味了一下皇上之前所说的话,崔凌依始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齐王与苏毓从来都是势不两立,那么,他又为什么要帮苏毓暂管军营呢?
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崔凌依止住了脚步,看着苏毓道:“你不觉得奇怪吗?齐王他为什么会突然转变态度,开始关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