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尘枫和薰宁的样子,崔凌依想,这其实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吧?一物降一物,不管尘枫再怎么厉害,只要薰宁一个眼神,便能让他完全屈服下来。
虽然是一大早,但是屋子里并不沉闷,爽朗的笑声在这个早晨显得格外清晰,也注定了这一天会是完美的。
东西已经收拾好了,苏毓写了封信交给了平王,让他代交给皇上之后便和尘枫几人上了马车。
因为是长久离开,苏毓带了很多东西,将偌大的马车塞满了一半。
睿王府所有的下人都出来送了行,豆蔻哭的梨花带雨的,让崔凌依看着格外心疼。豆蔻本让她带着她一起走,但是毕竟是过平常百姓的生活,带个丫鬟着实不方便,也怕她适应不过来。加上未来所要经历的一切都还未知,带着她恐怕也是害了她,崔凌依便没有同意,只是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去找个好人家。
苏桁站在睿王府门口目送着马车离开,大概是突然伤感了,也可能是崔凌依眼花了,竟然看见一向不苟言笑的平王红了眼眶。
崔凌依突然觉得,也许昨晚平王说那些话的时候并没有喝醉,他只是想说出来罢了,憋在心里的话总是要找个机会倾诉的,不然也许永远都没有机会了。但是始终崔凌依都回应不了他,便只能假装不知道。
马车渐行渐远,崔凌依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默默在心里说了句“再见”。
再回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大概是晚上没睡好,加上马车颠簸得厉害,很快崔凌依就感觉到了一阵困意,靠在苏毓的肩上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马车已经到了京城边缘,崔凌依几人下了马车,便进了一旁的小饭馆。
昨晚酒喝的多,加上早上又都没有吃饭,此时几人都有些饿了,一进去就胡乱点了一大桌子菜。
小饭馆的饭菜比不上大酒楼的,但是平平淡淡的吃起来感觉也不错,粗茶淡饭也正是崔凌依和苏毓要去习惯的。
“客官,这是你们要的茶,请慢……秀?”
旁边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几人的狼吞虎咽,崔凌依抬起头,看着眼前衣着朴素的绿衣女子,皱了皱眉:“我们认识吗?”
苏毓抬头看着女子,这才发现竟是绿璎。绿璎被崔凌依的话问得一头雾水,正想说什么,苏毓却抢先开了口,道:“绿璎,这些日子你连一封信都没有写回来,大半年的时间你对你家秀也真是狠心。凌依她失去了记忆,忘记了以前的事情,所以不记得你了,你别介意。”
“失忆?”绿璎变了脸色,道,“怎么会这个样子?”
“事情说来话长,不过是被奸人所害罢了,不说也罢。倒是你,怎么在这个地方?”苏毓看了看绿璎的打扮,疑惑道。
绿璎咬了咬嘴唇,道:“没想到绿璎离开的这段日子里秀竟然受了这么多苦。五个月前我在寻找文轩的尸体的时候不小心从山上滚了下来,有一个男子救了我,一直将我照顾到伤势痊愈,跟他相处久了也就产生了感情,所以便成了亲。”说起这段往事,绿璎嘴角不由得带了丝笑意,看得出来,她过得很幸福。
“原来如此。也好,你离开之后你家秀寝食难安,现在你有了依靠,我们也就不用再担心你了。”苏毓点点头,满心欣慰地道。
听苏毓和绿璎的对话,崔凌依也大概明白了些,似乎这个女子曾经是自己的丫鬟,只是出于某些原因离开了而已。虽然想不起来,但是崔凌依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绿衣女子和记忆深处的那个绿衣女子的身影重合到了一起。也许,当初她们的关系很好吧?
“你叫绿璎?”崔凌依看着她,笑着问道。
绿璎点了点头:“秀,您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吗?”
崔凌依摇摇头,道:“想不起来了,但是感觉很熟悉。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
绿璎愣了愣,很快又笑了,道:“因为绿璎要找人,所以就辞别了秀。本打算找到那个人之后就回去找秀的,没想到居然就糊里糊涂地嫁人了。秀事务繁忙,绿璎又不敢贸然打扰,便一别就是大半年。”
“原来是这么回事。”崔凌依笑道,“能够找到如意郎君的确是一件好事,你的终身幸福最重要,所以我不怪你。不过怎么没见到你的丈夫?”
“他今天出去收外债去了,这个店是他爹的心血,我便和他盘下来了。秀怎么会到这里来?是要出远门吗?这二位是?”绿璎看了看门外他们的马车,又看了看尘枫和薰宁,疑惑道。
“你应该也听说了朝中最近发生的事,尘埃落定了,我便想跟苏毓离开京城,过一过普通人的生活。这二位是我们的朋友。”
一说起那几日朝中发生的事,绿璎就又变了脸色:“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没有听说,那几天真是把绿璎吓坏了,生怕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要不是我丈夫拦着我,恐怕我都已经去找秀您了。但好在好人有好运,秀还是安然无恙地度过了这一劫。”
“自古邪不胜正,自然会赢的。”话虽这么说,崔凌依一想起那几天的经历却还是心有余悸的。
“秀其实一直都想离开京城去过普通人的生活,现在能如愿以偿,绿璎也替秀开心。”
“谢谢。虽然我都不记得你了,但是我相信曾经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现在你们有这个店,日子虽然不算红火,但是也能过下去,所以不管怎么说,你一定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