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凌依的棋是崔北鹤请师傅教的,为了不让人发现她的异常,如今也还不时请师傅上门教授。崔凌依便是再愚笨不堪,经过两世的学习,对于下棋也已经烂熟于心。
许嫣儿既如此急切的拉着她下棋,定然是对自己的棋艺很是自信,想要以此来奚落崔凌依。崔凌依不会输,也不怕输。只是和许嫣儿这样子的人下棋,定然是一种折磨而非享受。
崔凌依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来,朝着许嫣儿摆了摆手:“我虽是学过下棋,但一直没怎么上心,想来是下不过许小姐的。我便不自取其辱了,还请许小姐另择对手。”
见崔凌依一副羞愧的表情,许嫣儿只以为她是真的羞于自己的棋艺,不敢与她对抗,脸色骄傲,将视线转向一旁的崔明雪:“崔三小姐,你姐姐说她的棋艺不好不敢与我下棋,那便由小姐来和我下一句吧。”
崔明雪的棋艺与崔凌依一同学习,只是她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练舞上面,下棋只能够算是个入门。崔明雪转眸看了一眼齐王,脸色尴尬:“我,我的棋艺……”
“都说崔将军教女十分严格,莫不是崔府两位小姐都不会下棋?那可真的是要贻笑大方了。”许嫣儿见崔明雪脸色难堪,便知道她的棋艺定然不佳,愈发坚定了要拉着她下棋的心思。
崔凌依看不惯许嫣儿一脸骄傲的表情,正要说话,一旁的仆人匆忙跑了过来:“王爷,后院的杜鹃花忽然盛开。”
“不是要六月才开吗?怎么忽然开了?”齐王猛然站起,脸色很是欣喜。崔凌依并不喜杜鹃花,只是看齐王的脸色,这柱杜鹃想来是他的心爱之物。
那仆人的脸上也满是欣喜:“许是近日天气较为炎热,所以才会提前了花期。盛开的景象很是壮观,王爷可要前去看看?”
齐王笑着点了点头,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过:“那杜鹃花已经有多年不曾开放了,今年不单开放,还提前了花期。不知道各位可有兴趣随我一同去看看那花开放的场景?”
“王爷。”许嫣儿站起身,一脸埋怨的看着齐王,“这棋盘才刚摆出来,我还没和崔小姐切磋过呢,不如我们晚些时候再去看花?”
“齐王爷方才说,那杜鹃花已经几年不曾开放,如今开放实属难得。许小姐,下棋随时都可以下,但那花如此难得的开放,还是先去看看吧。”崔凌依笑着看向许嫣儿,眼眸中却满是挑衅,“想来许小姐明理,定然不会不顾齐王爷的心思,一意孤行吧?”
许嫣儿难得找到崔明雪和崔凌依都不擅长的下棋,本想借着这点好好奚落两人一番,未曾想到这花开得如此不是时候。许嫣儿轻叹了口气:“自然,王爷既喜欢那花,我自然不会扰了王爷的雅兴。至于这棋,便等着过会儿回来再下。”
见众人应下,齐王便带着众人到了后院一处。在亲眼看到仆人口中花朵盛开景象的时候,崔凌依还是有些惊讶。本以为只是一株杜鹃花,未曾想到,在眼前看到的是成片火红的花朵。
“真是惊奇,这么多的花朵竟然在一时绽放了。”齐王伸手轻抚那些花朵,手上的动作很是小心翼翼,“都已经几年没有开放了,还真是惊奇,怎么一下子便全部都开放了?”
听齐王这么说,崔凌依也觉得有些奇怪,便上前一步。刚一走进,崔凌依便感觉有一股热气迎面而来。想来这些日子以来,这些花朵都用温水加以浇灌,营造了一种炎热的环境,这才会提前开放。
用温水浇灌的花朵尽管会提前开放,但根会被温水伤害,想来今日的一次开放,便是它最后的风景了。
“王爷,如此美好的风景,不如画下来,留作纪念?”许嫣儿上前一步,走到齐王的身边,一脸笑意,“嫣儿还是第一次看到杜鹃花如此盛开的场面,还真是惊奇的很。”
“嫣儿的这个想法极好,我不擅长作画,便由嫣儿替我执笔,如何?”齐王一脸温和的看着许嫣儿,眼眸中带着些许笑意。
许嫣儿在齐王府住了几日都没有看到过齐王如此温和的表情,垂眸露出一脸娇羞的表情:“王爷都这么说了,嫣儿当然不会拒绝的。”
崔明雪见齐王看着许嫣儿,脸色很是柔和,生怕齐王对她有意,忙上前:“王爷,我的画虽算不上上乘,但也愿意为王爷作上一幅,送给王爷。”
许嫣儿和崔明雪都要作画,齐王两不得罪,让仆人送来了两套作画的用具,在院子里摆着桌子,让两人分别作画。
齐王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无趣,拉着苏毓离开。见两人离开,崔凌依轻叹了口气,在一旁的檐廊上坐了下来,看着崔明雪一脸认真的样子。
崔明雪虽有些不学无术,但作画还算得上不错。为齐王作画,崔明雪定然是用处全力,想要赢过许嫣儿。
许嫣儿转眸看向崔明雪的画,见她画的极好,眼眸轻拧,拿起面前涮笔的盆子,走到崔明雪面前,将盆子里的水全然倒在崔明雪的画上。
崔明雪惊叫一声,却已经来不及将自己的画拿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画被毁。崔明雪转头怒目看向许嫣儿,将手中的笔握得紧紧:“许嫣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许嫣儿咧嘴一笑,眼眸中满是轻蔑,“凭你一个将门庶女还敢来和我争齐王妃的位置,你真是痴人说梦。崔明雪,我劝你乖乖的离开,不然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呀。”
身后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