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到ide脸上抑制不住扬起的笑容,由依抿着唇角,趁着韦伯对细细询问的空当,微微朝着红发大汉的方向斜了斜身子,低声莞尔道:“征服王,您看起来似乎非常为自己的感到骄傲呢。”
“这是理所当然的!”不同于少女的轻声细语,ide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从来都不是会压抑掩盖自己情绪的人,他的声音之大,立刻吸引了不远处韦伯和的注意力:“毕竟,朕的做到了你这个完全做不到的事情,难道这还不足以使我觉得骄傲吗?!”
“笨、笨蛋!”不等由依发表意见,拿着试管的韦伯少年反倒先别扭了起来,“这种小把戏才不是什么优秀的魔术师手段呢!根本就是最初级的魔术师都会的手法,只不过是下乘中的下乘罢了!有、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啊?!”
“不……能够以下下之策获得上上之功,这可比一开始就使用上上之策胜出了不止一筹啊!”丝毫没有收敛自己骄傲神色的意思,ide站起身来,笑眯眯地将视线转向了和由依,“甚好!既然朕的已经找到了那家伙的老巢,那么我们这些一直旁观的家伙也是时候展展身手,做些我们能够做的事情了吧?嗯?,还有的?”
虽然体型上与ide有着天差地别,不过墨绿色长发的少女依然毫不相让地抱起手臂,ide言语之间满满的挑衅之意她又怎么会不懂:“哼,正合我意……”
“喂喂!你们两个——”眼看面前的两个家伙又要不顾他的意愿一拍即合,韦伯少年先前被夸的一点点开心顿时飞去了九霄云外,“你们两个笨蛋!到底有没有搞清楚我们这次的对手啊!?那可是啊!懂吗?!”
“懂啊。”这是异口同声的二人;韦伯听在耳里,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你们俩到底懂什么啊!的阵地防御能力——”
“机不可失!小子,你不是也说眼下我们和他们结盟是最强的讨伐组吗?以我们两位英灵的实力,搞定一个也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吧?”ide这么说着,直接拿出了宝剑,一副准备召唤战车的模样。
“等、等等啊——”
“如果因为害怕去敌人的阵地而止步不前,接下来只怕会有更多的小孩子受害的,维尔维特君。”
普世的价值观对于由依本人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拘束力,但是对于和韦伯而言,显然是再好不过的砝码了,果然,先前还因为担心少女而游移不定的立刻站在了自家和ide这边,韦伯也再也说不出阻止的话了。
(三)
即使是最为神圣的教堂,在夜晚降临之后,也不得不臣服于黑暗。
无声地穿过圣堂教会空无一人的走廊,面无表情且神情麻木的男人看着黑漆漆的道路,脑海中一瞬间闪过这样一句话。
按照道理来说,这样亵渎神明的话语要是被听到的话,哪怕是以宽容著称的圣母也是应该降罪于他的吧……可是,无论他在黑暗中沉默地站立多久,都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惩罚或是圣经故事中所谓的精神洗礼。
神真的曾经聆听过人心中的罪恶吗?如果连这都听不到的话,是否从一开始,他们也不曾聆听过人心中的期望呢?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可能,那些所谓神爱世人的观念其实只不过是人们强加给所谓“神”的形象的普世价值观;有没有可能,那藏身于圣杯之中的“神明”,之所以会选中他成为圣杯战争的争夺者,正是因为肯定他内心那不容于世、被世人称之为“邪恶”的特异感……
言峰绮礼是在关上了房间的门之后,才留意到自己房间内客厅沙发上的ache的。并没有对这不速之客产生过多的反感,事实上应该说,反感也是无用——由于这位英雄王是远坂时臣王牌一般的存在,即便是他的时臣老师他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所以在这里看到他,言峰绮礼多多少少有一点惊讶。
“其他们的动机?”
收拾着房间内置酒窖的动作微微一顿,言峰绮礼将手中一瓶尚未开封的红酒扶正摆放在了地面上,“ache,你要听这些事情做什么?”
“不是很有意思吗?人类的yù_wàng。”
橘黄色黯淡的灯光自两边落下,衬得金发男子的面容越发有些莫测起来,ache微微低下头,凝视着那与自己眼眸同色的葡萄酒,在晶莹剔透的酒杯中随心所欲地晃动着,“为了什么样的理由而产生了那样强大、足以被圣杯选中的yù_wàng啊……不觉得期待吗?不同于时臣那无聊的愿望,那些当中,至少也该有那么一两个,足以娱乐本王的存在吧?”
——“不管你是暴君明主,还是王侯将相,在我的眼里,都不过是历史车轮下的皑皑白骨罢了。”
——“‘虽然是肉身凡人’?说得好像你生前不是似得。既然身为英灵,自圣杯中被我等凡人召唤而出,便早已是死去之人——也许你觉得你的意志不灭,我也相信你们的英勇不逊于生前,但无论怎么说,你们的时代都已经结束了,你们亲手缔结的帝国都已经是昨日废墟!”
——“所谓将来,那是只属于我们生者的事物,已经死去的帝王啊……你连能长久停留于世界的身体都没有,又谈何称霸?”
……
没有在意身侧已经陷入了沉思的言峰绮礼,金发的ache晃动着酒杯,而那依稀摇曳着的酒影中,一个有着墨绿色长发的影子一闪而过。那个即使是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