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娘挎着篮子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三三两两的人聚在李青暖家院子口上。还有小张氏尖着嗓子破口大骂的声音传来,直接让她冷笑连连。尼玛,这妖妇还真是一点脸皮不要呢。
她扒拉开人群进了院,就见李青暖冷着脸堵在灶房口上,而小张氏几次想要推开她进去。
听周围看热闹的人讲明白了来龙去脉,林月娘暗啐了一口吐沫,还真当青暖妹子没个靠山了啊。
“只听说过吊死鬼打粉插花的,可没听说过这人也有这么一号的啊。”林月娘扯开了嗓门对旁边一个婶子说道,“今儿我算知道,这死不要脸的话是咋来的了。”
小张氏这会儿不乐意了,“还真是多管闲事儿的长舌妇,怪不得这么大了还嫁不出去,有你啥事儿啊,在我跟前瞎吵吵......”
她这一句话刚落,周围刚刚劝和的人可就冷了脸。照小张氏的说法,他们这些来劝架或是看热闹的,都是长舌妇?都是多管闲事儿嫁不出去的?不管他们是不是热衷于传闲话,可谁也不想被指着鼻子骂啊。
林月娘理都懒得理还在咋呼的小张氏,直接一口吐沫呸到小张氏跟前,“畜生还知道放屁甩甩尾巴,我咋瞧着你放屁都不嫌臭啊,又或者你屋里是没盐清口了?遍着整个镇上七八个村儿,我还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追到分了家的嫂子灶房去抢东西。知道的说是你屋里穷,揭不开锅吃不起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故意欺虐嫂子呢。咱村可没这个规矩啊。”
林月娘的性子不耍泼,可在家里绝对是里里外外一把好手。别说是小张氏这种欺软怕硬,仗着脸厚当武器的人,就算是张氏,她可也不怕。她跟李青暖的性子不同,她自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被爹娘当男孩养的,脾气野气性大,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若不是说了亲事,她只怕还觉得天第一她第二呢。
小张氏被臊了个大红脸,看着地上的口水,她也恶心的往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的开口:“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心,别人家的事儿,哪轮得到你这大姑娘插嘴!张口就骂人,没一点口德,你也不怕烂了舌头。”
林月娘嗤笑一声,理了理胳膊上挎着的篮子,眼睛都笑的弯了起来,“我可没骂人,这骂人的话太伤感情,不过对于牲口之类的,我可是一向不嘴软的。谁不知道我家的大黑是村里最听话的狗啊。”
小张氏这是遇上茬了,她哆嗦了半天,也没再说出个一二三。就算再混账,她也清楚,自个不是这林月娘的对手。先说人家一个大姑娘扭打坏了不少地痞,那份泼辣狠戾就不是小张氏敢比的。
李青暖靠在灶房门框上,缓了口气儿,疲惫却含着冷意的开口,“二弟妹,今儿先是婆婆来翻箱倒柜的翻腾了半天,非逼着我拿钱,还让我跟我大哥那弄半扇好猪肉送过去敬奉她。后来是你,一来就张口跟我借十两银子。我家的情况,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我说没钱,你又开口说镇上现在山参多少银钱,这话里话外可不就是逼着我家男人进山去?”
“二弟妹,我不想说啥框外的话,我这当嫂子的就问一句,分家前指使我,让我替你替明子甚至替你男人洗衣做饭,现在分了家,难不成还想追到我家里逼?”李青暖声音凄苦,双手掩面,虽然瞧不见她掉泪,可谁还听不出她声音里强自按捺的委屈?只怕是被逼的没法子了,才这么强硬一回。周围看热闹的人,这回可真心疼这娃了,七嘴八舌的就开始说小张氏做的别太绝了。
“这村里谁不知道铁石身子刚刚显好?这从阎王爷手里抢命的时候,你们谁登门看过一眼?我们拿不起药,求着药铺赊账的时候,你们咋就不知道给我们送一个铜板?我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难不成还得为了讨好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汉子,看着自己孩子的爹进山拼命?二弟妹,你这次回去也跟爹娘说说,别再折腾我了......”
李青暖耸着肩,一颤一颤的说道,“我也不指望你敬着我这长嫂,最起码别再磋磨我,难不成非得逼得我们过不下去,你才高兴......”
哼,张氏跟小张氏都是一个德行,完全是煮不熟炸不透的混不吝,不一次性的解决了。这以后的日子也就别想安生了。尼玛,田家老宅那边估计也是到了绝境,李青暖依着那边人无耻下限的性子琢磨着,估计他们作死也就这几天了。接下来,她就不信田老汉跟他几个不成器的儿子,能顶着脸皮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