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以为的好日子,对于弟妹可不一定是好事儿。”晋安王妃夹了一筷子香辣脆放到他碗里,“赶紧吃,一会儿还得去接小球儿来玩呢。”
...
朝河沟,李青暖眼泪汪汪的瞪着那个舔着脸笑的得意的男人,然后愤愤的踹了他两脚,这家伙怎么那么蛮啊,自己都三十多了,又怀了一胎。这要是以后大郎家儿子问,为什么姑姑比他还小,看他怎么解释!
田铁石也没想到会被这么大个馅饼砸到,可看到媳妇抱着痰盂盆子吐的翻天覆地,别说吃东西了,就连喝口汤都会吐出来的模样后,他心里的那点得意跟高兴可就全成了心疼。
于是,家里两个小丫鬟的活儿他可全都接手了,凡是关于媳妇的吃喝拉撒,他一手包办。就连灶上的厨娘都从震惊诧异变得习以为常了。
忘了说,因为生意越做越好,加上跟李青暖继挂面之后又研究了简易的方便面,所以田家的宅子也从原有的五件大瓦房扩建成了带东西厢房跟楼阁的套院儿。而且家里也买了两个手脚麻利,身世青白的小丫鬟,还请了一个厨娘。
说起来这俩丫鬟除了干活儿之外,倒是跟李青暖处的不错,就连夫家都是李青暖给从作坊里介绍的能吃苦的后生。
原本何氏跟李青山是希望他们去镇上住的,毕竟镇子上买东西啥的都方便。但李青暖却觉得自家在这个小地方扎根挺好的,再说了,她家现在有牛车骡子还有几辆马车,也不用担心买物件啥的。
再有就是,村里的私塾越办越大,因为束脩由田家作坊负责,而每年学生只要交束修数条即可。所以四里八村的人家,都愿意把孩子送到朝河沟来。接着李青暖的小药堂也开起来,一来是方便自家做卤菜要用的中药配香料。二来,她也担心几个孩子的身子,怕万一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村里的赤脚大夫拿捏不准药量给耽误了。不过时间久了,这倒成了一件善事。
跟人谈完生意,田铁石回家时路过一间珍宝铺,忽然想起当初求亲时,他曾跟媳妇说过,以后银钗子一定给她换成金钗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疏忽了,心里暗骂了自己两句,他就让伙计看着马车,自己进了铺子。
晚饭后,让十二岁的肉肉跟圆圆回了自己屋里睡觉,田铁石这当爹的又检查了孩子屋里的门有没有拴好。然后才去打了热水给媳妇洗脚,等收拾完了,他才上炕搂住媳妇,然后拿了媳妇当初教自己认字的小卡片对着媳妇的肚子念字儿。
粗蜡烛的光有些暗黄,照在屋里显得格外温馨。
“媳妇,当初没送过你啥像样的首饰,今儿我回来的时候给你买了两个发簪。”田铁石小心的拿出两个首饰盒,打开盒子,里面一对发簪熠熠生光,一看就是做工精细的珍品。
两个人相视片刻,李青暖探身亲了亲男人的嘴角,“当初跟我回来,又拒绝了大哥跟二哥的好意,你有没有后悔过?”
“媳妇,只要你在,我就不后悔。”
一路夫妻,相携一生,经年之后,年过七旬的暖暖身子越来越孱弱,每天大半的时间都只能在炕上休息。等过了麦收时节,她甚至已经开始不记人了。
“相公,帮我梳头吧。”李青暖让田铁石从妆奁盒子里取了那支桃木梳出来,“当初你送我这木梳真的很暖心,如今我们可不是白头了么?”
“媳妇......”
李青暖第一次梳妆打扮,第一次穿金戴银,身上每一处都是那个男人这几十年送的东西。
晌午过后,一家人在一起吃了团圆饭,看着孙子孙女还有还没断奶的重孙子,李青暖乐的眼睛都看不到了。她抱着自家的子孙,听着孩子朗朗读书声,看着几个还没有扫帚高的臭小子跟小丫头童言童语的说笑,心里一片安然。
“娘今儿高兴,跟你们多说会儿话。”李青暖靠在躺椅上,先是冲着一心护着自己的男人笑了笑,然后抬手招了招自己的四个子女,“球儿跟圆圆,你俩如今是当娘的了,以后这性子可得收敛着点,被那么跳脱没个样子。肉肉虽然沉稳懂事,但娘还得嘱托一句,咱老严家可不兴纳妾这事儿,你媳妇是个贤惠的,也是你自己挑选的,既然成了一家人,就要好好过日子。四儿,你打小就是被一群姐姐哥哥护着长大的,大家都偏爱你,可你也得记着,女人一辈子不容易,如果跟媳妇拌嘴吵架了,记得多从她的角度想想,就算有啥想不通的,也记着亲口问问她。男人的面子,在媳妇跟前可是没用的......”
饭后,田铁石照旧哄了媳妇睡觉,可到了后晌时,她还没醒来,这一次他们真的白头了。
小球儿扑在李青暖身上,只一声娘就哽咽难忍。原本刚刚怀了身子的圆圆,此时也顾不得身子笨拙更不顾忌讳,只拽着哥哥的胳膊让他叫娘亲起来。见哥哥不离她,她又希冀的看着爹爹。
“圆圆,回去吧。你娘不喜欢听到你们哭。”田铁石撑着胳膊伏在媳妇脖颈之间,就像往常一样,只是声音里满满的都是颤抖跟悲伤。
等孩子们都出去了,田铁石才打了热水给媳妇擦拭脸颊跟双手。他的媳妇爱干净,平日里就算再累也要洗脸洗脚,她一定不希望自己不洁面就睡过去的。
田铁石轻手轻脚的给媳妇擦手,嘴里还唠叨着往日里总念叨的事儿,说着今年小四家媳妇就要生了,说山头的花开了,说后山的梨熟了,说......
“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