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氏找的木匠是云家一族的,是云仲全的七叔,云七叔看着做哥哥嫂子的这么疼姑子的也少见,说:“莲姐儿有你们这样的哥哥嫂子真是上辈子积攒的福气啊。”
“什么福气不福气啊,就是孩子自己有福气。还是多谢了七叔呢。”盛氏惯会做人说话,没分家的时候在族里就挺得长辈的欢心的,偶尔得了一些东西也会往族里的长辈那边送一点,也是一份心意,所以后来族里才会都偏向二房。
云七叔爽朗一笑:“一家人,说什么客套话,也是你们念着旧情,照顾我的生意。”
“哪里,七叔的手艺还是这么好,想起我小时候没有玩的东西,七叔还特地给我做了几个呢。”云仲全说道。
云七叔也有些感念,“二小子你是个念旧情的,唉,你爹,唉,他也有些老糊涂了,你也别太计较。”
“我知道的,毕竟还是我爹娘。”
云七叔长叹一口,“你能明白就好,你也是我们云氏最有出息的了,族里面也都指望着你呢!”
“是,侄儿一定会努力的。”
聊了一会儿,云仲全让人把家具都拉走。
盛氏说:“家里也快好了,不如我们明天就一起回去吧,也要把家里弄弄干净,找个时间再宴请别人。”
“好,都听你的。”云仲全这是有妻万事足,没有人比他更期盼盛氏回去了。
傍晚落山前,云仲全和盛氏带着孩子们一起去接云毅。
这一次却是刚巧喷上了云伯安、刘氏和小刘氏,云老爷子不在。
“娘,大哥大嫂。”
云泽和云祁还有云珞:“奶奶,大伯大伯母。”
云宝玫看着他们身后豪华的大马车再看看自己后面破旧的马车,云宝莲穿着光鲜亮丽还有人服侍,手上头上都是上好的首饰,心里又不平衡了。
云伯安也有些不舒服,说:“二弟也来了啊。”
刘氏没有理会,其实心里也是很热的,谁不希望有人服侍像大家太太一样。“有些人啊,现在有钱了就忘了本,哪还记得我们这样的穷亲戚。”
云仲全也习惯了,说:“娘,我们家翻了新,过一段时间要办乔迁酒,到时候你们来喝酒,你和爹在我们那儿住一段时间吧!”
小刘氏问:“诶,你们还翻新了?”
“二弟,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告诉我们?”云伯安用训斥的语气说道。
盛氏皱了皱眉,语气也有些不好,“大伯,不是我们不告诉你们,当时是一开年就翻新的,当初大家坐不到一块儿,怎么说?全哥也是怕大家花费,就不说了,毕竟这念头大家手里头都紧。”
按照习俗,云伯安是要出点份子钱的。
小刘氏拉住云伯安:“还是二弟二弟妹想的仔细,呵呵。”
云伯安真的是有些嫌弃小刘氏了,甩开她的手,瞪了一眼,小气吧啦的,上不得台面。云伯安这面子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对比盛氏的长歌善舞,小刘氏不是低了一成。
刘氏说:“去你家住就算了,我和你爹怕折寿。”
云泽见爹娘尴尬,立即说道:“奶奶不和我们一起住吗?爹和娘还准备了房间呢!”
孙子的面子刘氏是不好拂掉的,倒也没说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大门开了,学子们一个个地从里面出来。
云毅和谢显先出来,谢显看见盛氏和云仲全,“师傅,师母,多谢师母了,今天的糕点和牛奶特别好。”
云毅看到云伯安和刘氏,神色自然地叫道:“奶,大伯,大伯母,你们等丘文哥吗?”
小刘氏说:“对啊,你看见丘文了吗?这是......”
谢显说:“云奶奶,云大伯,云大伯母,我是云夫子的弟子。”
盛氏怕小刘氏和刘氏又说什么上不得台面的话,立即接话说:“阿显,谢大人和谢夫人没来接吗,要不要一起来师母家?”
谢显人精一样的怎么听不出来,“家婢在那边等候,改天再登门拜访。”
云伯安就知道了这是谢大人的儿子,暗恨刚才怎么打好关系,让人家到自己家里坐坐,再介绍给自己儿子,一切就完美了。
小刘氏和刘氏都噤声了,等谢显走后,小刘氏说:“这是谢大人的儿子啊,真是一表人才,有无婚配啊?”
盛氏觉得小刘氏脑袋坏了,人家谢家会找不到儿媳吗?“未曾婚配,谢夫人说回京城再看相。”
云宝环不高兴地嘟起了嘴,二婶是什么意思,难道她配不上谢公子吗?!
云伯安也动了点小心思,“二弟不是他师傅吗,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小刘氏和刘氏眼前一亮。
云仲全脸色不好看了,“谢大人还在呢,我算什么。娘,大哥,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坐上马车,云仲全脸色还不好看。
盛氏说:“想的这什么心思啊,阿显什么身份,环姐儿、玫姐儿什么身份。若是我家莲姐儿,我倒希望嫁个小门户,凭着丰厚的嫁妆,咱们也能帮她撑腰,日子怎么都不会差,非要嫁高门。”
云宝莲也无奈,“二嫂,我娘和大嫂那是头脑拎不清。”
云仲全说:“他们那是被权势迷了眼睛。算了,玉儿,日后他们过来注意一点。”
一家人都充满了对云家大房的无奈。
城里的屋子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回青田村了,在大家的心里那边才算是家。
院子的围墙也造到最后了,还差一扇大门。翻新后的云家称不上大气磅礴,但在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