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拉松比赛结束的时候,一天的时间已经过了大半。浅浅无精打彩的扒着网球场的铁网护栏,一边看着自己的影子被逐渐西斜的太阳光拉长,一边听着球场里球来球往的‘嗙嗙’声,蔫搭搭的叹了一口气,“不幸啊不幸,咋能这么不幸呢?你说他们怎么这么有精神啊,跑完马拉松还打比赛!”
藤本美保在旁边‘噗嗤’的一声,几乎笑的直不起腰,乐不可支的调侃道:“浅浅,你这是说谁呢?该不会是被你们送进医院的那个亚久津吧?再说,他们积攒的闷气也要适时发散发散吧,要不然憋出病来怎么办?”
“喂喂,你到底站那边的?”浅浅眼角一抽,条件反射的想抚额却不小心碰到了脑袋上的肿包,顿时疼的嘶了一声,于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场内双臂环胸真田,“哎呀,疼死我了,你说他至于这么用力吗?”
“谁叫你跑步跑到一半居然去打架,你知不知道我和幸村在终点等你们等的有多望眼欲穿。”藤本咳了一声,完全不同情浅浅的遭遇,“还有啊,你居然给医生说出那样的理由,真田揍你那也是活该!”
浅浅整张脸皮都不由自主的抽了几下,思绪飞快的倒回到几个小时以前。浅浅一行人费尽周折终于把昏迷的亚久津送进医院,谁知接诊的医生检查了一下,马上想当然的以为送医的是个sè_láng,坚决要求记录在案顺便报警,让当时在场的众人都讷讷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实话实话,那还不知道别人会以为某人多阴损呢!可要是不坦白,看那个医生的模样,估计亚久津就要在昏迷之中再背一个sè_láng的罪名了。
情况实在是糗的不能再糗,浅浅左右看了看一同跟来的真田、迹部和手冢几人,那几个却只是神色古怪面色发青,一言不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脑海里却有那么道微光一闪而过,于是浅浅几乎是脱口而出道:“其实是这样的,医生。他...他是..那个我们正在举行校际运动赛,亚久津同学他百米跨栏..那个一不小心没跨过去,正好卡到了。”
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浅浅发誓听到了无数下巴落地的声音,只可惜当时的自己没那个胆量去看看一众人的表情怎么样?不过幸好的是,负责治疗的医生虽然狐疑,但是看了看浅浅一行人身着的运动服,最后竟然诡异的信了。
都没敢等到亚久津醒过来,从医生那里得到诊断结果后刚走出医院大门,真田同学马上黑着脸转头就是一顿教训,当即就让浅浅头上起了个肿包。本以为事情到这个程度应该勉强算是过去了,谁知好容易跑到终点,一眼就看见跟面带格式化笑容的幸村站在一起的四天宝寺众人,其中最显眼的就是长着一头惹眼红发的远山金太郎。
要是再被幸村他们知道自己因为各种原因阴错阳差的和喜欢裸睡的远山同学睡在一张床上过,那自己还是去死一死好了。不幸中的万幸,远山那家伙见了幸村满脑子都是网球,至于那件事不知道是暂时没记起来还是彻底忘了。
这都算是什么事啊?浅浅耷拉着脑袋叹气,视线的余光飞快的扫过不远处身后躲藏着的一抹黑影,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如果没记错的话,从医院出来开始,那人就悄无声息的一直跟着了。最初还以为是什么人呢,可是很快就发现好像没什么恶意,可也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企图。
难道真如美保说的,是自己的粉丝?浅浅远目着天际想了想,却连自己也不相信的摇了摇头。身旁一声轻呼让思绪霎时回归原位,回神才发现球场上远山金太郎一个迅猛有力的扣球,竟然打飞了切原赤也的球拍。而赤也却像是呆住了一般,保持着接球的姿势定在当场。
“不要紧吧,”藤本美保一脸担忧,忽地抬手抓住了浅浅的胳膊晃了晃,“浅浅,你说赤也不会输吧?”
浅浅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却是不知何时从网球场里走出来的柳莲二回答道,“虽说马拉松赛已经消耗了赤也不少体力,不过....”
他的话似乎欲言又止,浅浅有些愕然的回头看了柳莲二一眼,还来不及询问什么,场内的情形忽然起了变化。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切原赤也仿佛整个儿变了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双眼逐渐充血变红,最后连头发也慢慢变成了白色,宛如恶魔一样。
“喂喂,不是吧!”浅浅瞠目结舌,看着突然暴躁化的赤也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场内的幸村和真田,却发现他们也是一脸的凝重。
对于网球,浅浅并不是很懂,只是单纯的知道规则,偶尔也会玩玩,但对胜负却不是那么在意。可是那群少年不同,从他们一次次的说出‘我们是王者立海大’这句话时,浅浅就知道他们对胜利的极度执着和决心。尤其是切原赤也,张嘴闭嘴总是把‘立海大的王牌’挂在嘴边,容不得任何人挑衅。
有这样的傲气固然是值得肯定的,但是对性格简单而又容易冲动的切原赤也来说,却有些让人担心。因为一旦受到挫折,骄傲的内心就会激发负面的情绪,一个不好就会出大问题。不服输又死心眼,即使是输给了自己的队友幸村、真田他们,尚且愤愤不甘,接下来加倍努力,下一次继续挑战争取胜利。更何况撇开立海大之后,切原那家伙又会过度的自信,遇到劲敌,很容易变得过激,争胜的心就仿佛控制了他整个人一样,眼睛里除了要赢,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