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像是猜到他的心思一般,祝靖寒一口回绝,然后挂断了通话。
他伸手关上了窗户,而后走到窗前,给乔晚掖了掖被角。
他静默良久,而后转身离开,门关闭的那一霎那,躺在床上的女人倏地睁开眼睛,一眼的清明。
她其实醒来好久了,只是不想面对他。
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包扎好了,说不上好看,只是舒服了很多。
乔晚下地,门已经落锁,她转身走到沙发上,静静地等着祝靖寒接孩子回来。
不过半个小时,他便去而复返,只不过此时怀中多了个孩子。
“御成。”乔晚起身,心里心疼,眼眶瞬间湿润,她向着祝靖寒伸出手,就如昨天的模样。
他出去的时候衣服未换,一身居家的样子,看着十分舒适。
“妈妈。”乔御成瘪着嘴,而后伸手抱住乔晚的脖颈。
“妈妈在,别怕。”孩子很小就很少生病的,每一次生病都是对她的历练,乔晚恨不得病在自己的身上。
乔御成样子蔫蔫的,打不起精神来。
祝靖寒目光望着两人,他伸出手,想摸摸孩子的脸,乔御成躲开,然后把脑袋埋在乔晚的肩膀上。
“妈妈,我想回家。”
他一直在肖御那里,找不到乔晚也不敢哭。
“好。”乔晚心里有多不是滋味。
她抬头,看向祝靖寒。
“我必须带他去医院。”
祝靖寒眸中带过复杂,他点头,就算如何想留住她,可是现在孩子的身体最重要。
“我送你。”
他开口,带着些温软。
乔晚怔了怔,而后摇头。
“不必了。”
她迈步准备抱着孩子离开,祝靖寒倏地握住她的手腕,眸子里面波光涌动。
他开口,却是这样一句话:“晚晚,外面下雨了。”
任由她多抗拒,可是此时此刻,她有一瞬间的松动,不是因为祝靖寒,而是因为孩子。
乔御成被吓得不轻,有些发烧,因为怕烧出毛病,所以就安排了住院。
安排好之后,乔晚整个人都瘫了,她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低着头捂住脸。
祝靖寒站在她的身边,看着里面病床上躺着的小孩子,眼中带着复杂的意味。
走廊里一阵高跟鞋的声音,踏踏的作响。
乔晚抬头,看到来人后整个人都变了脸色。
她蹭的站起来,怒火中烧,她望着祝靖寒,眸子里带着浓浓的失望。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祝靖寒的母亲,高芩。
高芩的脸色带着欣喜,伸后还跟着一起来的秦帧。
秦帧的脸色不太好,他好像漏了话了。
“我的孙子在哪?”高芩的脸色欣喜异常,她走到乔晚的面前,然后握住乔晚的手,乔晚整个人都是惊恐的。
“妈,你怎么来了。”祝靖寒看着乔晚气恼的神色,他皱眉,而后看向秦帧。
秦帧低头,知道自己做错了。
“看你这话说的,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瞒着我。”高芩现在高兴,也不计较祝靖寒阴沉的神色,倒是转头看向了一边的病房,大透明的玻璃窗,里面是孩子小小的身影。
高芩的目光转向乔晚,一副慈爱的样子。
乔晚从她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而后站在病房门前,伸手拦住。
高芩皱眉,这丫头这是什么意思。
“乔晚,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给祝家生了个孩子,早知道我早接你回来,你就不会在外面受苦了,现在知道也不晚,等我大孙子好起来,你带着他跟靖寒回家吧。”
高芩的样子是很诚恳的,可是听在乔晚的耳朵里全然变了眼色。
她的脑海中一直有一个声音,祝靖寒告诉高芩,祝家来抢孩子了。
她最害怕的,就是这个,这也是她一直都不敢回来的原因。
“孩子是我自己的,和旁人无关。”乔晚绝对不想再回到过去,回到那无望的爱情里面,如一潭死水,她怕再次卷进去。
“这……”高芩皱眉,看向祝靖寒。
而乔晚眼里浓浓的讽刺的意味深深地刺激到了他的心里,祝靖寒五指攥紧,而后目光凌厉的看向秦帧。
秦帧一哆嗦,他哪里知道他家总裁压根就没有告诉高芩啊。
“妈,你先走。”祝靖寒开口,语气中是不容置喙的余地。
高芩自然是不愿意的,她还想抱抱她孙子呢。
可是高芩还是看清楚了两人之间的形式,最后由秦帧送着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回头看了孩子几眼,她岁数也大了,祝靖寒的婚事还孩子的事情就像是压在她心里的大石头,如今,总算是放下了心来。
走廊里又恢复了平静,只是两人之间刚建立起来的安静就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崩裂。
乔晚手指紧握着。
“祝靖寒,你真卑鄙。”嘴里说着哄着,背地里叫高芩过来,若是请了律师打诉讼官司,她不一定能赢。
毕竟,财力物力她根本无法和祝家抗衡。
“你先过来。”祝靖寒的眼底有克制克隐忍,他向着乔晚伸出手。
她眼里的不相信,让他的整个人仿佛火烧一样,她曾经何时对他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我不会卑鄙到去用手段抢孩子。”
“做了就是做了,至少敢做敢当,就像当初一样多好,祝靖寒,你别让我瞧不起你。”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思让他一句话又死灰复燃。
意料之外,他没有发火,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