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责殇聿
千恋并未重复自己的回答,而是站起身来,转而看了看一旁眸间有几丝担心的冷眉:“我看你需要准备一匹快马。”明知道蝶舞阳为了殇聿离开自己的爹娘,知道蝶舞阳对殇聿的一片真心,却仍然担心香烨的冲动。
冷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抱起蝶舞阳,而后说道:“爷其实还是不舍伤你。”而后飞的起身,转眼间消失在了树林。
两人回房,冷眉收拾了一些衣物,而后拉着蝶舞阳出府,若是不赶着回去,这小姐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我要回皇城。”他不是已经将她弃之不顾么?她还回去做什么?腆着脸的事,她做不出来,更何况此刻的娘亲,更希望自己的安然无恙的在她身边。
“请小姐别为难属下。”
一句话,打消蝶舞阳的坚定,却听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跑步声。
“舞阳,你要去何处?”香烨的声音,急匆匆的从外面赶来,似乎正欲回府:“出什么事了?”
幽怨的转眸,舞阳看着他:“香烨,你骗我。”虽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可却仍然忍不住要怪他。
“去了,你也不能改变什么。”去了,怕也是更多的伤害,若是那般,他宁愿就这样骗她一辈子,哪怕她会怨自己。
突然之间,她全身的力气都没有,是啊,去娘亲那里抑或是去殇聿那里,她能改变什么么?似乎不能,哪怕是暂时缓下他的步子,她都不能做到什么。在袁轻侯出现以后,他默默的离开,她本以为他不过是给了两人一个缓和的时候,让自己的自卑感轻一些。不想,她不过是太自自信,而他,却不过是因为愧对自己,不过是因为要去与她的爹娘对决。
那种对殇聿的无力,对她和他之间的未来的不可掌控,在瞬间让她崩溃,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双手伸过,稳住她的身子:“舞阳,不用怕的,离王是在乎你的,不然不会拼了命的将你带在身边,不惜和邺鄣国撕破脸。”心,带着一股缓缓的抽痛,让他难受着。果然,他还是没办法做到去等下辈子。
茫茫然的转首,舞阳看着他:“香烨,若是你,会不会将我抛开,只因为自己的理想去杀了我的爹娘?会不会?”爱情,不应该是不顾一切的么?当初她虽然有过犹豫,但那也是以他的生命为筹码,可是她还是一路跟了过来,残忍地抛下了娘亲乃至自己的孩子。
这样的问题,香烨不知该如何回答,说不会,无疑是让她更加对殇聿失望;说会,似乎又不是自己的作风。
凄凉的摇首,舞阳苦笑道:“香烨,你不会,因为你不是他,毕竟,这个世间如此野心勃勃的人,也只有他一个殇聿啊……”轻轻的,她挣开他的双手,一步步的朝着门口的马儿行去。
香烨担心的上前:“你这样前去,让人怎能放心?”以殇聿的脾气,舞阳的性子很容易让他动怒。
世间,究竟还是有着如此疼惜自己的人儿,也该满足了不是?
抬首看着前方,这条路,从选择了跟着殇聿开始,便要面对的,如今,无非是时间提前了,深吸一口气:“没事,香烨,我必须要去,哪怕是刀山火海。”一方是骨肉相连的父母,一方是想要托付终身之人,放手似乎是不可能的事,哪怕是徒劳无力,也是必须走一趟。
点了点头,香烨笑道:“那好,届时说话你注意些分寸,毕竟他是十一城城主。”
“嗯!”朝他嫣然一笑,让他放心,而后转身:“冷眉,走吧!”
看了一眼香烨,冷眉抱起蝶舞阳飞上马背,紧夹马腹,马儿便飞奔而出。
一路上,冷眉担心蝶舞的身子赶路会受不住,屡屡欲停下稍事歇息,舞阳也不曾同意。
四日的路程,硬是被她赶成日夜兼程两日到了宁城。
所经之处,蝶舞阳都能感觉到一股紧张的气氛,每到一个地方,似乎都做了一种十足的准备,街道上都格外的凄凉,官道上的行人亦很少,除了在商途上颠沛流离讨生活的人,似乎很难找出附庸风雅之人。
乱世之下,硝烟四起,为了性命,没有人会在这样的时候出门。
刚下马背,蝶舞阳才发现浑身似乎要散架一般。
她的匆匆赶回,让整个离王府的人格外诧异,毕竟是训练有素,倒也不曾有任何的失态。
看了看府里与往常一般,蝶舞阳得知殇聿并不在府里,那种急切寻找他的念头,突然袭击之间也变得低迷。
平静了下来,她只是回到了眷离轩,小红和馨儿看到她的时候,已是双双眼圈泛红,各自为舞阳去准备熟悉的物品,从那微颤的双手,便能看出她们此时此刻的激动。
沐浴完后,看看天色还早,殇聿断然不会现在回府,便也只得作罢,进了房间,早已将房里收拾妥当,只待她回来一般。
顿觉困意袭来,便也在暖榻上靠一会儿。
不想靠着靠着便睡着了,沉沉的睡着了。
一听冷眉说她赶回,殇聿便急急的从营里赶回王府,不像往常一般问香菱的情况,而是匆匆的去了眷离轩。
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身戎装未换,怪不得适才进府,满府的下人都吓了一跳。心下微怔,对她的在意,似乎已经远远的超出了自己所能承受的范围了。
小红机灵的上前,要为他脱去一身戎装,他却只是挥了挥手,而后问了句:“你们主子呢?”一个多月不见,她是否还好?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