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兮无故失踪,他根本就急疯了,下手就极度无情,直接就先在那人颈边拉开一道伤口。
薄薄的剑锋切入皮肉的声音几乎清晰可闻,那人的腿就瞬间软了。
旁边被端木棠的人制住的另一人连忙道:“我们不知道,我们也才刚来,从那佛龛后面听到砸门的声音,犹豫着都没敢进来,四秀不是我们劫走的!”
这两个是前院的侍卫,就家里现在的这个情况,能指使的了他们的,应该就只有老夫人了。
想到这一点,舜瑛心里的火就开始乱窜,直接将手里那嘴硬的汉子给抹了脖,然后丢开一边,再一个箭步上前,扯过另外一名意图潜入的侍卫道:“没见过我家秀?那我家秀怎么会这么平白无故的就没了踪影?”
那人眼见着同伴被杀,更是吓的两股战战,几乎要尿出来,满头大汗的颤声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们真的也是刚来,是真的!”
他说着,就有些无语伦次起来,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让人相信他。
舜瑛看他的样子倒是不像说谎,也根本就没耐性再和他磨叽下去,又是横剑一拉。
那人颈边开了一条血线,高大的身子也摇椅晃的砸了下去,刚好倒在端木棠的脚边。
端木棠的脸色微微发白,对眼前这个心狠手辣的丫头突然就多了几分畏惧。
然则舜瑛这会儿却是几乎急疯了。
这些人也没找到宋楚兮?那秀她到底是被什么人这样无声无息的带走了?
举目四望,这佛堂里也不应该有第二个秘密通道了。
这边舜瑛正在微微失神,院子就听贾正一声高喊,“快截住她!”
端木棠一个激灵,冲到门边,却见舜瑜带着几个人且战且退,又往这边来了。
“少爷,怎么办啊?”想着七少爷手下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他的喧班就吓的要哭。
端木棠眼珠子咕噜噜的一转,当机立断的扯过脚边散落的被子,趁舜瑛失神,就兜头一罩。
舜瑛的反应力是何等敏捷,手肘一横就全力攻击。
那一下,敲顶在端木棠胸口,险些将他的肋骨撞断几根。
“哎哟!”端木棠闷哼一声,竟然还是不怕死的没撤手,目光一扫,就一把抓过旁边桌子上老夫人念经用的木鱼隔着棉被敲在舜瑛颈后。
舜瑛的身子一软。
他顺势抬手一捞,就用棉被将人裹了抱在了怀里。
这时候,外面舜瑜和贾正双方刚好打斗着破门而入。
端木棠立刻就摆出戒备之态,将那棉被一搂,跳脚骂道:“这里是祖母念经的地方,你们这些奴才居然打到这里来了?是活腻了吧?”
“八公子——”贾正抢着就要过去夺他怀里的人。
不想那端木棠却是极为警觉,立刻抱着棉被往后跳开了一步。
舜瑜虽然气他这样不要脸,但是事有轻重缓急,本能的已经一剑斜刺过去,逼着贾正不得不放弃夺人的打算,侧身避开。
她这一动手,两拨人就又缠在了一起,直接又在这佛堂里大打出手的杀起来。
舜瑜分身乏术,只是满面杀机的回头冲着端木棠喊,“快放下我家秀!”
端木棠压根就当她的话是耳旁风,牢牢的连人带被子都死死的抱在怀里。
贾正和舜瑜两拨人,互不相让,一时间又是旗旗鼓相当的打斗起来,完全顾不上他。
端木棠兴奋的看着打斗,目光闪了闪,瞧见放在门后的轮椅,突然就是心思一动,将那棉被里的人一扛,奔过去往那轮椅上一塞。
舜瑛被他砸晕了过去,完全没有知觉。
舜瑜只当是他对宋楚兮下了药或是动了手,心急如焚,却奈何被贾正纠缠,根本分身乏术,就只能再度冲着他嚷,“你快放了我家秀,今天你若是敢将秀带出佛堂,少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端木棠这个时候好像已经钻进了死胡同,根本就听不进去她话,将那轮椅从角落里推出来,就要出门。
那门槛太高,他自己一个人搬不动那轮椅,就又跳脚嚷道:“李福宝你个死奴才瞎了吗?还不过来把这门槛拆了?”
虽然这佛堂现在已经破烂成一片,可这老夫人的地方,能不动还是不要动,那喧班便是一招手带着四名护院过来,命令道:“来,我们合力抬出去!”
几个护院一起将轮椅搬到了门外。
端木棠面上一喜,跟着就往外跑,一面大喜过望的招招手,“快跑!”
叫李福宝的喧班推了轮椅,主仆几个就趁着佛堂里的人分身乏术,一溜烟的冲进雨幕中,不一会儿就跑没了影子。
舜瑜简直被他气的七窍生烟。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端木棠这么无耻的。
见过不知轻重的,也没见过端木棠这种完全不怕死的!
贾正这边眼见着将要到手的人质被自家成事不足的八公子给截胡了,却是直接想吐血。
见过不懂事的,没见过八公子这么不懂事的。
见过成事不足的蠢材,就没见过这么有创意拖自家人后腿拖的这么优秀完美又恰到好处的。
“别管他们,快去追,主子的命令,杀无赦。”贾正黑着脸,怒声喝道。
几个刚好堵在门口附近的侍卫就要夺路去追。
舜瑜哪能让他们去,心里发了狠,探手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瓷瓶,抖掉塞子,抬手一抛。
“当心——”贾正低吼一声,连忙掩住口鼻,然则也还是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