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太子侍妾,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截杀了?你觉得这事情能就这么糊弄过去吗?”那人不以为然。
再怎么说颜玥也是殷绍的人,谁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去公然的行刺她吗?打了殷绍的脸,殷绍会不追究?
“你到底要怎么做?”吴良媛的耐性几乎被消磨殆尽,越发的不耐烦。
“这个不用你管,你只要负责想办法说服太子妃那天能一起上山进香就好,剩下的事,我都能办妥。”那人道,语气依旧平稳,却像是把握十足的样子。
“你确定,这一次一定能一举锄掉那个狐狸精?”颜玥那女人这几年在后院里屹立不倒,就是廖倩华都拿她完全的无可奈何,吴良媛可不认为她是那么容易就摆平的。
“嗯!”那人点头,却是信心十足。
吴良媛掐着手心飞快的权衡。
这几年之间她不是没有对颜玥下过手,可是那个女人却有能耐,回回都躲过去,逢凶化吉。何况她手里还有皇长孙殷桀这张王牌在,还真是不好撼动的。
这一次有人主动提议要帮忙,不管成算有多少,这个机会她都该试试,就算实在不行——
吴良媛想着,就拿眼角的余光暗暗的打量那人一眼,心里冷笑不已。
“好!太子妃那里我来想办法。”最后,她便是飞快的拿定了主意,点头答应了。
她自认为是将那点儿小心思掩藏的极好,那人却于暗中看的分明,只是他明明看到了,却也丝毫都不介意,直接就站起来,举步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等等。”吴良媛见状,就又大声叫住了他,狐疑道:“我是因为和她有仇,才容不下她,可是你又是为了什么?你还一直没说你为什么要帮我了,难不成你也是和那狐狸精有旧?”
她是着实想不出来这人和颜玥之间能有什么交集,更别提是深仇大恨了。
那人止了步子,冷冷的反问,“这重要吗?”
“当然重要!你这么样的突然无事献殷勤,我怎么能放心?无缘无故的,你凭什么要帮我?我怎么能确定你是真的要帮我而不是挖了坑要给我跳?”吴良媛道。
她起身,顺手端起桌上的那个茶杯,举步朝那人走过去。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连这个道理良媛娘娘你都不懂,那么你就请回吧,回去之后也大可以当做是今天从来就没来过这里。”那人说道,依旧是语气平静,并不见恼怒。
“你生什么气?毕竟此事关乎你的生死和我以后的荣辱富贵,你由不得我不谨慎小心些。”吴良媛走到他面前,扬起脸来,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将那茶杯递给他,“我信你还不行吗?来,我敬你一杯茶,算是向你赔罪了。”
她的语气,突然就软了下来,眼尾一挑,颇多了几分轻柔的妩媚。
那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脸,却是丝毫都不为所动,然后就垂眸看了眼她手里茶杯道:“这杯子里放的是什么?”
“茶啊——”吴良媛的目光之中飞快的闪过些什么,却被她极力的掩藏下去。
那人对她的每一个细小的举动却都是观察入微的。
他盯着那茶汤上面粼粼的水波,字字冷硬的再问,“除了茶水呢——”
言罢,就是全不怜香惜玉的抬手一推。
吴良媛被他推倒在地,茶水泼了她自己满身满脸。
“你——”她霍的回首,本来是要当场发作的,可是看到那人脸上一成不变的平静表情,就又强行压下脾气,只就重复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帮我——”
“良媛娘娘,请您自重。”那人也不回答,只抬手将溅在他袖子上的一点水花抖掉,“我说的话,你可以不信,也可以不照我交代你的去做,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千万别犯蠢,否则的话——这一次要死的就不是她颜玥,而是你了!”
平心而论,吴良媛当年之所以能进太子府,肯定是因为她背后有个好娘家的关系,可是她能在殷绍那里受**这么多年,本身的姿色就绝对是不差的。
这人面对美人投怀都还坐怀不乱,直接就推开了房门,甩袖而去。
在外把门的曲嬷嬷赶紧进来把吴良媛扶起来。
吴良媛只有些不甘的暗骂了一声,“榆木疙瘩!”
“娘娘,他还是不肯说吗?”曲嬷嬷掏出帕子给她擦拭脸上的水渍。
吴良媛一把夺了去,自己胡乱的抹了把脸,然后就看着半湿的帕子冷笑了起来,“他的口风倒是紧的很,本来我是想诱他喝下这五石散,一则在他神智迷失的时候或许能诱出他的实话来,二则这个东西会让人上瘾,他一旦服下,以后就要受我的牵制,没想到他居然不中计。”
她又不蠢,难道真会自寻死路的去给殷绍戴绿帽子吗?不过方才一时情急,也的确是动了美人计的心思,只可惜对方没买账。
因为不确定那人的真实意图,曲嬷嬷还是忧心忡忡,“那我们还要照他的意思做吗?”
“做!为什么不做!”吴良媛脱口道,目光中有阴唳的冷光闪烁,“横竖我也就只需要动动嘴巴,回头如果他安排的事情出了什么纰漏,谁能证明是我和他里应外合的?全部推掉也就是了。”
这本来就是她一开始的打算。
有人肯替她出手锄掉颜玥这个眼中钉,又不用她担风险,她何乐不为?
曲嬷嬷还是怎么都想不通,“可是他为什么一定要让太子妃也一起上山去呢?”
“八成——”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