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皇后闻言,也不由的重视起来。
她拧眉略一思忖,梁嬷嬷就已经冲着秋意严词呵斥道:“你们主子今天都用了些什么东西?”
“这——”秋意整个人都慌乱不已,想了半天才摇了摇头道:“也没什么,就是之前和太子妃一起在前殿那边等候皇后娘娘的时候的时候喝了口茶。”
刘皇后的目光一动,追问道:“茶盏呢?”
“当时娘娘突然说肚子痛,奴婢们就扶着她来这边等太医,那茶盏——”秋意的目光慌乱的四下里乱飘。
与其是在这里继续追问她,还不如直接叫人去前面查证了。
“梁嬷嬷——”刘皇后使了个眼色。
“是!”梁嬷嬷颔首,急匆匆的就先挤出了人群。
这会儿颜玥也在这屋子里,既然宋楚兮来了,她的关注点自然就在宋楚兮身上,看到宋楚兮凑近廖倩华身边去说了两句什么,她马上就意识到这件事里面有宋楚兮的手笔。
既然是宋楚兮要做的事,她当然要帮忙推波助澜了。
颜玥抿唇略一思忖,就举步走到太医的身后,皱眉道:“太医,安姐姐她不会是真的有了身孕了吧?”
什么叫不是真的有了吧?
这个贱人,是巴不得她怀不上是吧?
安意茹的心里噌的就起了火,目光里有灼烧的愤怒,狠狠的剜了颜玥一眼,然后又满怀希望的看向了太医,“太医——”
“娘娘——”那太医才刚要说话,颜玥就又说道:“我记得安姐姐的小日子一向都准时的,要来的话也还要再过个五六天的,而且她的身子又一直养的好,好像还从来没有痛成这样的先例的。”
安意茹自认为是对自己身体最清楚的,为了能够早日诞下子嗣来固**,这些年她是从未间断的在服用调养身体的汤药,的确是没有任何的问题的。
所以这一刻,最相信她是有了身孕的,就是她本人。
“太医,我是不是真的有了身孕了?”安意茹道,忍痛一把扯住了太医的袖子,神情急切又紧张,“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就见红了?”
这个孩子,来之不易,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太医本来就要说是她多想了,这样被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堵的,竟然一时完全没有插嘴的余地。
“不是的良娣娘娘——”太医的心里着急,已经开始隐隐的冒汗,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外面刚好梁嬷嬷捧着个托盘进来。
颜玥的眸光隐晦一闪,立刻抢先说道:“这就是安姐姐之前饮用过的茶水吗?太医你快给看看,里面是不是混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梁嬷嬷端了那托盘过来,但是那太医却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架势,心不在焉的端起那茶碗,先是闻了闻味道,又用手指从那差碗里沾了一点水出来,用舌尖试了。
宫婢捧了清水在旁服侍。
安意茹喝了茶也没有生命危险,太医倒是没太当回事,但是尝过那差碗里剩下的茶水之后,却是讶异的勃然变色。
他仓促的往后退了一步。
刘皇后察觉他的神色不对,就警惕的质问道:“怎么?真有问题?”
“娘娘!”那太医倒抽一口凉气,因为太过意外,几乎都容不得思索的就脱口道:“这茶水里面被人混入了极微量的砒霜了。”
众人俱是一惊。
但是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太医身上,反而是没人注意到作为受害者的安意茹并没有怎样震惊和痛恨的表情,仿佛——
是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一样。
刘皇后却是顷刻间被激怒了,盯着那茶盏,声色俱厉的质问,“你是说有人在这茶水里头下了毒?”
是要毒死安意茹吗?那她怎么没死?
而现在最主要的是,这些人是在她的凤鸣宫里做动手脚的。
“因为用量甚微,所以良娣娘娘才会只是腹痛,这样剂量的毒药虽然不至于致人死命,可是如果多用两次的话,也是会逐渐产生效力的。”太医说道,有些欷歔的回头看了眼**上的安意茹。
安意茹被人下了毒?但这毒却不至于要她的命?谁会穷极无聊来做这种事?
宋楚兮就像听了笑话一样的自语了一声道:“真是奇怪了,就算有人要和良娣娘娘过不去,又为什么要在皇后娘娘的宫里下手呢?今天这里这么多人,一个不小心就要露出马脚的,而且——太医的医术又高超,明知道这样剂量的砒霜毒不死人,还要做无用功吗?”
这样剂量的砒霜毒不死人,安意茹当然最清楚了,因为这杯子里的毒,就是她自己下的,如果会要命的话,她又如何肯做?
只是她却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为此而见了红了。
安意茹此时因为心虚,便有些心烦意乱的,只捂着肚子,还是痛的直冒汗。
颜玥一点就通,再看安意茹的反应,就马上明白了过来。
她左右看了看刘皇后,又看了看廖倩华,然后思忖着道:“这么看来,背后作祟的人就应该不是咱们自己府上的了吧?如果真是咱们自家人,就犯不着还把事情做到宫里来,大庭广众的来承担风险。”
的确,如果是殷绍后院的姬妾为了争**而对安意茹下手,直接在太子府里找机会下手的话,不仅担待的风险小,成算还要更高。
安意茹唯恐说多了,会惹人怀疑,就用力的咬着嘴唇垂眸不语。
所谓的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大概就是这样子的,刘皇后的心里一下子就暴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