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高氏等人狐疑不解,目光自两人身上转来转去,妄图看出破绽来。
端木岐并不着急,又再继续垂眸饮了口茶,这才一抖袍子站起身来,散漫笑道:“你为什么离开,又或是去了哪里,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而且我又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听你的什么解释?”
这个女人,和他之间已经半点关系也没有了。
端木岐从来就不是个大度的人,可是在这件事上,他居然像是真的完全不受影响一样。
他走过来,站在宋楚兮的身后,抬手轻拍了下她的肩膀,“你平安回来就好,既然今天你们府上有事,那我就先走了,回头我再单独过来看你。”
这里的热闹,他一点也没兴趣凑。
端木岐说完,就神色淡然的转身进了院子,头也不回的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直接出了门。
“少主!”长城刚好过来,就迎上来。
端木岐也没理他,先翻身上马,长城也赶紧攀上马背,跟着他一起打马出了巷子,这才说道:“京城那边,有消息了。”
端木岐听见了他的话,却是半点反应也没有。
长城也不等他问,就主动禀报道:“辰王死了。”
辰王死了?宋楚兮出京的经过,舜瑛都已经和端木岐说过了,他知道那时候在城门给她大开方便之门的人是殷湛,所以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他一清二楚。
“那天夜里,南城门的所有守卫被屠,追击四秀的辰王及其亲随,还有追随他的衙差也全部被杀。”长城进一步的解释。
殷湛要替宋楚兮断后,自然就要隐瞒她的行踪,同时他自己也为了脱身,所以会****灭口是一定的。
只是——
那些城门的守卫就不说了,殷化却是堂堂皇子,皇帝的亲儿子,他居然也一并下了杀手,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长城心里欷歔,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而端木岐却始终目光平静,似乎是对这样的消息也没多少震惊,只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我问的是结果!”
“已经风平浪静了。”长城道,面有苦涩,“据说当天北川郡主被爆匪所劫,宣王带人出京,在附近的山上围剿,那些匪徒被他追赶,走投无路之下被逼迫到了南城门,然后被守城的士兵冲出来围堵,那些爆匪恼羞成怒,就将守城的士兵和刚好经过那附近的辰王等人全部杀死了。而那些爆匪——京兆府增援的官兵过去,双方再次火拼,这才被全数剿灭的。”
“亏他想得出来。”端木岐勾了勾唇角,眼底的神色却是喜怒莫辨,沉吟了一声才道:“皇帝信了?”
为了把自己从那件事里面摘出来,肯定是殷湛事后命人去引了附近山上的一批爆匪过来做了替罪羊。京兆府的官兵赶过去,见到那里死了那么多人,就算那些匪徒想要解释,只怕也没人有心情听了,再有殷湛从旁边打边鼓,要确保一个活口也不留,那也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皇帝陛下那边——”长城道,却唯有苦笑了,“可能不信,但是无凭无据,他不信也得信,总之这件事是就这么过去了。”
宋楚兮从天京出来了,那里就算接下来还有勾心斗角的风波,也基本上是和他们这边都没有直接的关系了。
殷绍伤愈后会做些什么?殷梁能不能缓的过来,还有即墨勋要什么时候离京返回彭泽,这些也都可以暂时的放一放了。
端木岐面上神色一直淡泊,完全的叫人看不出情绪。
“少主,宋家那边——”长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脸色,试探道:“没什么事吗?”
“她能有什么事?”端木岐嗤了一声。
长城见他不欲多言,也就识趣的闭了嘴。
宋家。
端木岐离开之后,这大厅中的气氛却未见缓和,反而越发的冰冷且紧迫。
宋立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打了一耳光,脸上发烫,他是个古板且守旧的人,不管宋楚琪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那件事发生之后,都叫他恼火。
今天突然又见到宋楚琪,他那脾气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下去的,因为毕竟是件丑事,哪怕是冲着自己的本家人,他也不想翻出来。
可是现在,宋楚兮却把这件事抖了出来。
“叔公您难道也想听所谓的什么解释吗?”宋楚琪看着他,面不改色,神情举止都自在而沉稳,“事到如今,还有这个必要吗?就算当初我的确是有事离开了,并且因为种种原因被绊住了归期,现在还需要再追究吗?总之我是宋家的女儿,我没有做过任何让宋氏门楣受辱的事情,这一点,我可以向您保证。我这样说,叔公可是满意?”
刨根问底的做什么?她这样高调的回来了,附近的邻里肯定也看到了,难不成还要找根白绫直接将她勒死,以全名声吗?
这可是关乎整个宋氏女儿的名声,不仅宋立不想坐实她什么罪名,包括在场的所有长老在内,谁都不愿意承认的。
宋立看着她,虽然那眼神厌恶至极,怒气冲冲,但最终也只能是妥协了,没好气的叱道:“你一个女子,没事就不要出去抛头露面了,在外面养病养了这么些年,既然回来了,那就安生些,别再给族里添乱了。”
“是!”宋楚琪勾唇一笑,“我不在的这几年,给叔公和诸位长辈添麻烦了,以后不会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已经暗示了以后这宋家之内就由她做主了吗?
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