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太硬的人,再如何的逼供也是没用的,何旭也不太寄希望于他,将那瓶子里的东西给他灌下去了一些。
那人被逼将那东西给咽了下去,但是殷述等人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怎样。
“殿下——”何旭不禁奇怪。
他们本来都以为这人是来下毒的,但是很明显,这就算是毒药,大约也只会是慢性毒了。
“拖下去吧,看来也问不出什么了,直接处置了。”殷述说道。
“是!殿下!”侍卫们将那人强行拖了出去,他就又转手把那小瓷瓶塞给了何旭道:“先收着吧,回头等卫霖回来,让他看看这里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何旭将那小瓷瓶谨慎的收了,想着方才惊险的一幕,还是心惊不已,愤然道:“殿下,这人是宋承泽派来的吗?行刺殿下?这对他来说能有什么好处?难道就是因为殿下帮了宋四秀,他就只是为了泄愤的?”
“这也算是个道理。”殷述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但那神色之间却是颇为不以为然的,“他自己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至于这垫背的,自然是多拉一个就是一个了,如果真的行刺成功,最起码能解他的气,这是真的。不过么——”
殷述说着,就又兀自摇头,“如果只是为了要本王的命,他的人都已经摸进来了,直接动手不是更稳妥么?又何必这么麻烦的再下什么毒?”
方才那人刚混进来的时候,都已经摸到殷述身边了,殷述都没怀疑过,毕竟这里是他的帐篷,外面又都是他的侍卫守着,陌生人想要接近,并不容易,也就难怪他会大意的没有多想。
其实就在方才那样的局面之下,那人要直接下手行刺,成算还是很高的。
何旭听了这话,更是一筹莫展,但是想想方才那人无所畏惧的神情,到底还是百思不解,“殿下真的确定这茶汤里面有问题吗?不管是什么毒,方才属下喂他吃下去的时候,他是当真的半分惧色也无的,这好像也不太合常理。”
就算是存了必死之心,但是人之将死,心里总会有所恐惧的,那神情之间都该有所表示,可是方才的那个人,却是真的半点也不怕的。
“他这么大费周章送进来的东西,总不能是全无问题的吧?”殷述道,心里却是笃定了自己的想法的,他抬脚用鞋尖踢了下落在地上的茶碗,勾唇道:“说起来也是巧了,阿楚的身子不好,最闻不得人参的味道,这些天我们的饮食起居里都没有这样东西,如果不是这样,本王没准还真要着了他们的道了。”
他这话说的随意,何旭却瞬间惶恐了起来,赶紧屈膝跪下去道:“殿下恕罪,都是属下的疏忽,我——”
话音未落,外面就有侍卫回来复命,“殿下,刺客已经处置了,身份也已经核实,就是这军中服役的士兵,这些天殿下的饮食都是此人负责送来的,是属下等失察,请殿下降罪责罚。”
如果真的是彻头彻尾的生面孔,是不可能随便就能混到殷述的帐篷里来的,在这一点上,殷述早有准备。
“算了。”殷述倒是大方的摆摆手,“是长亭关驻军里面的人,又不是从咱们王府里带出来的,要追究也追究不到你们的身上去。”
他说着,就转身取了大氅往身上一披,然后就大步走出了帐篷。
何旭不敢怠慢,赶紧跟上去。
外面的人马已经准备妥当,殷述也不再耽搁,直接带人奔了塞上驻军的军营方向。
彼时那边战火蔓延,宋楚兮正带人和那些南蛮人周旋,不过她虽然是有领兵的经验,但眼下的这支队伍却不是她带出来的,难免有配合上的疏漏。虽然这边她安排布置,派人围堵过去,堵死了那些南蛮人的退路,两边夹攻的将对方困住了,但是那些南蛮人勇猛无比,又做的是困兽之斗,战力惊人。
殷述过去的时候,那双方人马还正打的如火如荼。
殷述不好公开露面,就带人驻马在远处看着,又派了下头的人去查问宋楚兮那边的具体情况。
塞上的风声很大,寒彻骨髓。
一行人驻马风中,脸上被风一扫,刀子似的疼。
“殿下——”何旭张了张嘴,后面却又没什么话说的重又沉默了下去。
他的人派出去,宋楚兮暂时顾不得过来,不多时却是卫霖赶了过来,“七殿下,您怎么过来了?”
“你们这边一直没消息,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殷述道,神色肃然的看着他身后烽烟正起的战场,“怎么样?一切都还顺利吗?”
“局面还在控制之中,不过——”卫霖道,神色凝重,“宋大公子麾下直属的前锋营里最精锐的三百人马不知所踪。七殿下突然赶来,是不是——”
殷述不该在这个时候露面的,他会过来,八成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的。
殷述闻言,一颗心不由的往上提到了嗓子眼,“三百人?”
“是!”卫霖道,心中也是警惕不已,“昨夜这整个军中混乱,这部分人手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清点起来也不容易,是后来才被发现的。两处营门的守卫都说事发之后没有人出过军营,后来我命人去重新查问过,好像是当时随宋大公子前去和四秀会面之后,这部分人手当时就直接没有回营,留在了外面。”
“殿下——”何旭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如果只是为了纵火的话,也犯不着出动这么多人,他们会不会是有别的计划,难道真是掩护宋承泽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