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丽莎靠在会议厅后的石柱上,冰凉凉的,刺得她背脊有一阵寒意窜过,她有些怅然,“恭喜你,正式成为无业游民。”
至少夏繁锦在这一行是不会再有收入了。
“我才23岁。”夏繁锦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前程远大。
比她年长四五岁的温丽莎就笑了,什么怅然,什么可惜,都一扫而光,翻了个白眼,“嘚瑟吧你!”
夏繁锦坐在病床上,感觉就像被解开了束缚她已久的脚链一样,前所未有的轻松,但却还要重新学着以原来的方式行走。
温丽莎说待会儿过来陪她,便挂了电话。
将手机放到一边,夏繁锦随手拿起一本放在床头的孕妇手册翻看。
————
医院五楼,精神科。
余音媤按下遥控,原本停留在华纳国际会议厅的画面,顿时一片漆黑。
她垂眸半晌,扭头看向在一边看报纸的唐敛,“你提前知道这件事吗?”
唐敛没有回答,立体深邃的五官,留给她的还是一个侧脸。
余音媤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自己左手手臂上的纱布,低哑的笑声空荡荡的,“你每天下从公司到这儿,不是看杂志报纸就是看文件,话也不跟我说几句,你还不如回家去,或者到夏繁锦那里去。像完成任务一样跟我待在一起,你没有想过我看着难受吗?”
“你需要人照顾。”唐敛将报纸扔在茶几上,看了一眼手表,又看了她一眼,只是那眼神沉稳得看不到任何波澜。
“你就尽情的施舍我吧。”余音媤淡淡的自嘲了一句。
她这么久以来都住在精神科,因为爆炸那天她因为精神紧绷导致暂时性休克,长时间昏厥,再加上她有抑郁症病史,醒来之后直接从从急诊科转至精神科。
可她那天手臂划伤之后,又有烧伤科和皮肤科的医生经常出入她的病房。
这个点,医院有值班医生带着护士进来给她的手臂换药,顺便检查一下情况。
余音媤收起了自嘲的笑,自觉将手伸出去,护士给她取了纱布。
过来的这位是皮肤科的医生,刚看了一眼她的手,顿时问了一句:“你伤口沾了水?”
“洗澡的时候不小心弄湿的。”余音媤看着自己某些地方出现溃烂的小脓包,轻声淡语的说。
医生看着这种不配合的病人最来气,当时就冷笑了一声:“哟呵,真是本事,还洗澡呢,你怎么不去游泳池泡一圈?告诉过你,你这烧伤后植过皮的皮肤再受伤的话是很容易感染的,水更是是万万碰不得的。”
余音媤哦了一声,“我下次会注意。”
医生顿了顿冷笑,“我看你也没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又瞧了一眼她莫不在乎的脸,医生肃着脸,疑惑的问:“精神科开的药准时吃了吗?”
“吃了。”
“我看你跟没吃一样。”不然怎么会一副看起来我很正常,实际上生无可恋的脸。
余音媤,“……”
唐敛看着护士给她包扎完,他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以后不要再来了,”她之间拂过新换好的纱布,掀了掀眼皮看向他,“我住院是我自己发病,跟你无关,手上的伤也不是你造成。”
“你弄伤自己的手不就是想让我觉得愧疚吗?余音媤,说一套做一套,你不嫌累吗?”唐敛很平静的说着,捏了捏眉心,淡漠平缓的语气中并没有字眼里会表达出来的嘲讽。
余音媤一怔,弯起唇角,“那你愧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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