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想搀和,偏这人还说个没完
在旁边听了一会的欧阳夏可算明白爱玛到底是什么意思。
爱玛这是来求和的,或者说也不算吧,她要的是一次不被人下绊子,能够平等参加舞会的机会。
按照她的说法,这次过后,大家的债就一笔勾销。
呵。
欧阳夏轻挑一下眼角,唇边也是似笑非笑。
她真是觉得好笑,卡特欠了爱玛什么,她凭什么振振有词,好像还是主动放下身段的样子,是真当人好欺负了吗?
其实爱玛的说辞并没有欧阳夏想的这么尖锐,只不过欧阳夏看她不顺眼,对她话里的解读也更深了一点。
欧阳夏却不知道,这一幕完全是演给她看的,科恩决定了去想办法拿出商会的钱后,爱玛又凄凄的挨着他说,怕到时候又被海莉找出什么麻烦。
不如表面上也作出要参加舞会的样子,明线和暗线一起进行,不会让她们起疑心。
到时候光彩的出场,也给她们好好看看。
而软玉温香在怀的科恩,哪有脑子想拒绝,完全是女神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恨不得不能把心掏出来表示自己的支持了。
“你愿意去就去吧,我一会让裁缝过来一趟。”
卡特轻捻着鼻梁两侧的穴位,点点头回答。
她也是疲累,眼角的细纹向外伸展着,勾勒出井字的纹路。
没了科尔的精明,她在生意上最近的进展也有些不顺,三个人的礼服定制要不落下风,对她来说真是笔不小的开支。
欧阳夏看着卡特那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也许是真的渐渐接受了卡特。
反正欧阳夏最看不惯的,就是有人欺负被自己划入圈子的人。
“爱玛,你去参加舞会是也想当王妃吗?”
爱玛刚拿起叉子的手一僵,愣住没有回答。
“等你当上了王妃,可就是贵人了,我们还是先把帐算清楚比较好。”
欧阳夏看到了卡特脸上不赞同的表情,可她并没有停止,卡特看着强硬,外表还是女王范的,结果对待爱玛却是个软包子。
“我母亲养你这么多年,不缺吃不缺喝,你到处散播谣言说我们母女虐待你,还给你起了叫做灰姑娘的外号,这是你干的吧?”
“教唆艾薇儿,多次让她在人前挑唆我和莉莉的脾气,然后像个冤大头一样的花大价钱买一堆废物回家,这是你干的吧?”
“你父亲到底是什么样你自己不是不清楚吧,这中间的破事我母亲可曾搀和一点?”
“说到底,我们家不欠你什么,反而是在你家商会岌岌可危的时候,我母亲带着全部的家产投入进来,才让商会到今天仍然存在。”
“我说的,有一条是错的吗?”
欧阳夏举起了叉子,直冲着要不服气要说些什么的科恩,结果科恩却像个露了气的气球一样,自己先瘪了下去。
因为,他,无话可说。
“姐姐你现在是不希望我去舞会吗?”
爱玛倒是聪明,她直接的避开了这所有的事实,反而含沙射影的说欧阳夏是怕她去舞会当上了王妃。
“不,你当然能去舞会。”
欧阳夏把叉子直接竖着叉到了爱玛的碟子里,叉头还在不停的摇晃。
“我只是要你记住,你的悲惨经历跟我们无关,不是你悲惨你就有理。”
“看好你眼前的这块牛排,就像你要吃了它一样,你能去舞会,也是我们愿意施舍你,懂吗。”
“莉莉,遇到别人好心愿意帮助你,我们要说什么?”
欧阳夏冷厉的语气瞬间和风细雨,转向了身边正星星眼的看着她的莉莉。
“谢谢!”
“对,真懂事。”欧阳夏给莉莉一个赞,然后又冷笑着看向了爱玛。
爱玛本来就消瘦到已经能看到颧骨的脸还在颤抖,可海莉那好象猎鹰一样的视线,让她根本没法躲避。
再忍忍,再忍忍。
她劝着自己,然后就听到从自己的嘴中,吐出了两个字。
“谢谢。”
“找好你该谢的对象。”
欧阳夏一拨叉子,咣当一下还插着牛排的叉子斜道,黑色的酱汁四溅。
爱玛揪着裙子,看着胸前的墨点,站起身来,对着卡特鞠了一躬:“谢谢。”
“母亲您生意顺利。”
欧阳夏提起裙子施了个礼,转瞬又变成那副清纯无害的样子,带着莉莉走了。
卡特知道是女儿心疼自己,而且海莉这几句话,何尝不是自己一直埋在心里不敢表达的呢。
胸口积存好久的那一口浊气都被驱散了,卡特唇边竟然出现了一抹浅淡的笑容。
她也不想再对爱玛说什么了,招呼着恋恋不舍的科恩出去办公。
餐桌前,只剩下爱玛和科尔两个人。
爱玛正用刀叉将牛排切成细细的小块,小到快到了肉末的程度。
“看来你很不满呢。”
镜片中寒光一闪而过,颊边的金色眼镜链晃动着,显示着主人此时莫测的心情。
爱玛没有应声。
“你应该正在打算报复吧,到底要怎么样,让她们像你一样的凄惨呢?”
科尔觉得自己心头正有一只恶魔,冲破了牢笼,此时展开了他漆黑的骨翅,但内心越挣扎,他的声音却越冷静。
“让她们失去什么呢,是金钱,是房产,哦还有什么呢,最后剩下的,只有生命了吧?”
爱玛的刀狠狠的一划,鲜嫩的牛排中肉汁四溅。
尽管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