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一片的空缺。
站在远处看不清楚,欧阳夏回身冲着队伍打出了有情况的手势,看着那三人摆正了神色,四个人已合围之势向着空缺处靠了过去。
欧阳夏捏紧了手指上的扳指,也轻轻的动作了起来。
越来越近,看的也越来越清。
塌陷地方的缺口,越来越像个人形……
是受伤了。还是被抛尸了?
欧阳夏收起了先前所有的玩耍之心,不再迟疑的冲了上去。
噔噔噔。
还想着面前会是何等惨烈的场面,欧阳夏没带扳指的手已经化成了带着鳞片的前爪,准备来上会心一击。
结果。愣是急忙忙的刹住了车……
映入他眼帘的。
是一双炫紫缎面的长靴,上面云纹若隐若现,华丽无比。
就连鞋底,都是用上好的蚕丝线,那独有的蚕丝光泽。即使在厚重的泥土之下,都顽强的透出了光泽。
往上看去,一具略显单薄的身体,穿的却是大气。
一身墨色的长袍,广袖上整条金龙的刺绣,绣工精巧,龙目含威,就象要挣破衣裳,直上云霄一般,腰间也是金线编织的腰带。勾勒出细腰一副。
这一身不凡的衣裳,自当配在人间帝王身上,当是英姿勃发。
只是这并不是让欧阳夏吃惊的原因。
因为,这人,竟是躺在地上的。
漫漫青草地,因为过于浓密,泥土中难免常年都是湿润的,如今这用一只袖子挡在脸上的人,穿着这么一身精致到不行的衣裳,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躺在这里。
这出场方式。也有些太过酷炫了吧?
欧阳夏看着他起伏的胸口,一呼一吸都十分有节奏,显然不是昏迷这种烂梗。
这大哥,睡着了。
手指比在唇间。对着已经靠过来的队友做出嘘声的动作,欧阳夏蹲下了身子,又看到这人腰间因为平躺而垂下来的一块腰牌。
墨色的玉块编织在绳结之下,那怕和身上的颜色那么相近,可是那独有的质感,却能让人一眼就能辨出。
古朴大气的纹路起伏于玉牌之上。随着那些文字,一条舞爪黑龙盘旋于上。
写的什么,欧阳夏不认识,让刚刚夸赞了自己文化素养的他,感觉到十分的没面子。
只看那半个手掌打的玉牌,却连龙面上的表情都刻画的栩栩如生,就知道这人的来历非凡。
那么这人,身着打扮如此高调的这个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呢?
“我迷路了。”
什么?
欧阳夏惊得跳起,看着那人脸上的袖子移开,他先前蹲在那里,正挡住那人头上的阳光,此时阳光再无遮挡,直射而下。
那人嘤咛一声,双眼眯了起来,口中喃喃,似是十分留恋的喊出一句:“别走。”
这人刚才,刚才,是不是听到了我心里的话!
欧阳夏还沉浸在惊吓之中不能自拔,只见那边的人翻过身子,又说了一句:“你坚定心志,我就听不到了。”
卧槽!
妖孽!
“卧槽是什么?说起来很痛快的样子。”
“我不是妖孽,不,不对,我确实是个妖怪。”
不能再被听到了!
欧阳夏稳住心神,再次站到日光之下,看着阴影下那人影:“这位兄台,怎么会在这里?”
“我迷路了啊……”
那人重复一遍,慢慢的转过了身子,因为不再曝晒下而露出了放松的情绪,整个人也软了下来,蹭了蹭肩膀,换了个舒服的躺姿。
“这个大哥哥漂亮得象大姐姐一样!”
已经都靠过来的澜筝指着地面那人,发出了并没有超出她水平的赞叹。
欧阳夏吞了吞口水,也不得不承认,澜筝的话,却是最好的形容。
地上的男子,还只是懒散的眯着眼睛,那一身的风华,却都藏不住的透了出来。
纤长的睫毛之下,是一双上挑的狭长凤眼,风情无限。
玉雕一般的鼻子,红唇一点,犹如刚摘下的樱桃,还带着点点水泽,诱人一亲芳泽。
“大哥哥,地上多脏啊,你不要在这里睡啊。”
“唔,可是我没地方去啊……”
“去我家啊!我家里的石床可舒服了,我爹娘经常在上边打架呢!”
妈蛋,小姑娘你过分了,不知道最近严打吗!
欧阳夏有心制止,然而澜筝的嘴实在太快,这句话刚落下,就看到那男子嗖的站了起来,拉住了澜筝的手,但还有些不满的左右看看。
然后一个箭步迈了过来……
没骨头似得靠到了欧阳夏的肩膀,淡淡的龙涎香味道传了过来。
他身形比欧阳夏还要高些,却直接揽过欧阳夏的胳膊,让自己完全倚在了他怀里。
欧阳夏已经听到了周围的抽气声,甚至澜筝的眼圈都红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
怀中的人又闭上了眼睛,似乎欧阳夏松手就会直接躺下一样,这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他身上本来就让他有些受不了,更别提那些看奸情的眼神了。
“二蛋哥哥,你也要赶我走是不是?”
澜筝抽泣的问道。
这是哪跟哪啊,欧阳夏手臂一挥,想把这人直接甩开,没想到这人却已经如同长在他身上一样,完全不能挣脱。
“可是爹娘每次一做这个动作,就要把我赶出洞了!”
你够了!
再说就要被查水表了懂不懂!
欧阳夏一咬牙,另一只手丝毫没有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