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悠闲的一个下午,即使距离婚礼只剩三天,欧阳夏还是偷偷的溜了出来。
在树林之中的吊床上晃荡着,数着天空之上的云片糕,白糖糕,桂花糕。
帕伦特最近不常来找她了,她也乐的轻松自在。
而且日子已经这么近了,估摸着乔也该来找她了。
不躲出来,难道又给帕伦特呼巴掌的机会?
果然,悉索索的树枝拨动的声音传来,地上多了一只颀长的影子。
“米娜……”
这才多久,乔却象返厂翻新一般的换了一身的气质,那位居高位才有的威严竟也在他的身上盘旋着。
端着肩膀,右小臂摆在身前,另一只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皆是气势。
只是,在见到吊床上欧阳夏摆动的小腿,酷男立时化作了绕指柔。
“我……”
他刚想说点什么,欧阳夏懒散的举起了左手,那颗闪烁的钻石就刺痛了他的眼。
乔的双手在空中急切的挥动着,“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可是帕伦特不是什么良人,你看看你妹妹……”
“帕伦特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时时不忘利用我的人就是好东西了?”欧阳夏双臂枕在脑后,不慌不忙的晃动着吊床,嘴里却没留情,往乔的心口扎着。
“我……”乔的手无措的停下,心口涩涩的,只能喃喃的回答,“我说过,以后不会再有欺瞒。”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的。”他的睫毛颤动着,覆盖住他眼底懊恼的情绪。
呵……
欧阳夏心里冷笑,到如今他也没说过后悔做下那些事情,他倒真是诚实,诚实到令人心颤。若之后,还是有关于王子之位和她欧阳夏之间的选择,真的很难想象乔的选择。
“把我妹妹救出来。”欧阳夏赤脚从吊床上蹦了下来,看着乔错愕的表情,有一字一顿的说出口,“把,我,妹,妹,带,到,我,身,边。”
“可是她对你……”乔欲言又止,显然有些不赞同。
“那是我们姐妹的事情,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她?”
欧阳夏复杂的看着乔弯腰拿起自己的鞋子,单膝跪在自己身前。
举着一只鞋子昂起了脸,“你先穿上,地上凉,你的希望就是我的任务,放心吧。”
他狭长的眸子因为笑容眯成了一条线,细碎的阳光落在他的唇上,更显得绮丽无比。
这样的男人,俊秀的相貌,细心的举止,神情的态度,确实很难让人不动心。
可是欧阳夏是谁,心地划得那条线就在那里,迈过即死。
如今这个利用一切资源要达成任务的欧阳夏,也只是需要乔的力量而已。
她弓起脚背穿进了鞋子,乔已经站了起来,阴影没过她的头,声音在上方响起,“救出晓娜后,你就不会嫁给帕伦特了吗?”
“帕伦特啊……”欧阳夏拉长尾音,果然看到乔眼中的火光,“婚礼一定不会变的,只是……”
她俏皮的挤挤眼睛,指着天上突然冒出来的几朵乌云,“你看,变天了!”
“回家收衣服咯。”
欧阳夏果然在隔天的晚上见到了晓娜,此时距离婚礼只剩一天。
瘦到只剩一把骨头的晓娜是被一个身材高挑的侍女带进来的,看那侍女目露精光,太阳穴鼓起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大王子殿下交代,最晚在婚礼结束之后就要把人送走,这两天我会守在您身边。”侍女弓着身子传完话,就规矩的退到了门外。
欧阳夏这才细细的打量着仍将表情埋在胸前的晓娜,尽管带来之前应该是梳洗过的,晓娜身上仍带着一股重重的海盐味道。
欧阳夏是真的没想到,她化身为人后,还是很喜欢泡在水中,尤其是海水,对她的脚的缓解作用简直堪比灵丹妙药。
可是现在看晓娜的样子,这里面似乎还有她不知道的事。
而且她一没扑上来泄恨,二也没用眼睛控诉,只是如同木偶一般静止在那里,如果不仔细听,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
“当啷。”欧阳夏将匕首抛在了桌子上,同时仍用试探的眼光看着晓娜,如果她抓起刀子像自己砍来,那说明她还是恨自己胜过帕伦特,可就不太妙了。
可晓娜却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头发丝都没动。
“啪啪。”窗外有响动声传来,欧阳夏提起晓娜的胳膊带她走到落地窗前。
那是五只闪亮的鱼尾,其中一只明显大于其他四个,上面夹着十二个厚重的蚌壳。
晓娜死寂的面孔终于有一丝皲裂,那是老祖母的鱼尾,最怕上来的老祖母。
“你看到了,这把匕首是姐妹们还有祖母用头发换来的。”
因为怕周围有人看到,欧阳夏特意嘱咐过姐妹,只可以露出尾巴,一定不要浮上来,所以那五个光溜溜的头只在水波中摇了摇,就又沉了下去。
晓娜不可思议的目光转向欧阳夏,那目光的意思却是:你到底还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欧阳夏把她拖回了沙发,“你扪心自问,我主动对你做过什么?”
“这匕首,是为了救你回去,只要你在明天晚上用刀刺进帕伦特的心脏,让他的热血留到你的腿上,你就可以变回尾巴,重回大海了。”
然后留下你和帕伦特成婚吗?
“啪。”欧阳夏一个巴掌打在晓娜的脸上,她整个人重重的摔在沙发上,“这一巴掌,是为了老祖母,一把年纪还要为你忧心。”
跟着又打了一巴掌,“这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