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你!
欧阳夏在睡梦中不安的摆着头,躲避着梦中那双阴沉的眼睛。
最终还是逃不开,对上了那视线……
欧阳夏立时就惊醒了,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
厚重的遮光帘边有一丝阳光打在地毯上,照得屋子清晰了几分,稍稍抚慰了下她乱蹦的心。
被汗浸湿的头发紧贴在脸颊上,浑身更是黏答答的不舒服,欧阳夏却无暇在意,飞快的跑下床,一把拉开了帘子。
地上,那厚实的长毛地毯上,果然有一双娇小的足印。
昨晚上放在地上的冰块化掉,打湿了了地毯上的长毛,稍稍干的时候人在踩上去就会落下印子。
欧阳夏蹲在地上扒拉着毯子上的脚印,一会服侍的侍女就要来了,一定不能被她们发现。
果然,白雪昨晚也还是来了。
怪不得,睡的一直都不踏实。
“莫拉呢?”欧阳夏抬起手,询问今天来服侍的侍女。
侍女在欧阳夏肩上的手顿了顿,然后又继续编起了辫子,“王后,莫拉回家了。”
“回家了?”
欧阳夏重复着侍女的话,脑中回想起来的却是莫拉那张害怕的面孔,她颤抖着唇说:“所有没伺候好您的侍女都失踪了……”
又是回家,先前的王后也说离开了,可是却再也没有消息了。
欧阳夏捏紧了裙摆边的拳头,将那可怖的猜想压在了心头。
要尽快,去三楼看一看。
国王对白雪如此宠爱,要怎么才能把白雪赶到黑暗森林,盥洗室的秘密,一定是其中的关键。
三个人沉默的吃完了早饭,欧阳夏再没抱怨那素到不行的一碗养颜粥,吃完后就行礼离开了。
安静的饭厅里,所有的仆人都已退去,只剩下坐在餐桌旁的父女。
叉子落到盘子中当啷的一声,国王看着白雪倒掉了她盘子中的早餐。
不过一个晚上,国王脸上的皱纹就又深了一层,眼中的浑浊更浓,他双手交握撑在桌子上,有些沉重的开口:“白雪,不能总这样下去的……”
“不这样,又怎么样?”白雪贪恋的看了一眼冒着油光的芝士火腿,负气的连着叉子都扔进了桶里,转身对着国王露出一个冷笑。
“你现在是让我去死吗,父王,不,我……”
“白雪!”国王的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喝止住了白雪的后半句。
“我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亲爱的父亲!”白雪双手环在胸前,嘴角的嘲讽更深。
“我知道,是我没用,可是……我们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瞒不了多久了……”
“父亲,你不是受到了玛法王国的函件,他们的王子会来这里交流吗,只要我嫁过去……”
白雪的手安抚的拍拍国王的肩膀,“一切就能重新开始了。”
“可是……”
国王继续想说些什么,却感受到肩膀上骤然加大的力量,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另一边,欧阳夏看着侍女们再次检查好,整理好房间,又被关入了这名为保护的笼牢中。
本想着今天和莫拉交换身份看看能不能混出去,现在肯定是不成了。
欧阳夏来到窗前,看着从外面被反锁上的窗户,默默的叹上一口气。
连着两天白雪都会在她床前,她那副面貌应该不会让侍女看到吧,也就只有那时候,算是看守的空档期了。
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在今晚尾随白雪出去了,可是那样,就太冒险了些。
嘣嘣。
还在窗边看着锁发愣呢,那把锁就哐当一下摔在了地上,锁芯和锁头都远远的分开在两头,不明不白的被分尸了。
“芮金娜。”不远处的树枝中突然探出了棕色的毛发,随着树枝的晃动,不停的向下滑动着。
就像是一把正缓缓下坠的拖把,只是拖把上出现了一张脸。
“芮金娜。”那张倒挂着的脸再次发声。
以为这黑童话里再次出现了什么妖魔鬼怪的欧阳夏,停住了倒退的脚步,看着树上的那人在树枝上翻了个跟头,终于正了回来。
“我把锁打开了,你快开窗户让我进去。”
嗯……欧阳夏思考不过一秒,就打开了窗户。
现在这局面已经静止不动了,添加些新元素搅浑这潭水,应该会更好办事吧。
“呼,我可算找到你了。”刷着拖把……不,就是黑人小脏辫发型的男孩在树上荡了荡,一跃就跳进了屋子里。
多亏了长毛的地毯,收声效果极佳。
那男孩子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还带着软软的婴儿肥,两只圆而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是只蹭着主人手掌的奶猫。
他毫不避讳的一把掐上欧阳夏的脸,“怎么瘦成这样了?”
欧阳夏偏过脸躲开了男孩的触碰,这人和原主很熟,还知道连欧阳夏都不知道的原主的名字。
谁让这王宫中的人都叫她王后,能怪她吗!
“怎么了,难道你真的当了王后!”男孩脸上有点受伤,“不是说好了我这次打猎回来,我们就……”
就什么?
打猎?
难道这人是原主日记里暗恋的那个男人?
棕色的短发下有着一张阳光的脸,阳光?
欧阳夏打量着这张说是未成年肯定没人不信的脸,勉强的咽了口唾沫。
笑起来会露出嘴中尖尖的虎牙。
嗯,这个刚才说话的时候看到了。
他有着健硕的身材,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