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檀香袅袅,清幽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仿佛能带起一阵有一阵悠远而温暖的回忆。 。
司马皓轩坐于书案之后,盯着面前的案几上放着一张纸不知道已看了多久,透过纸张背面,隐隐能看见墨黑的线条居于其上。目光触及纸面上娟秀又带几分英气的字迹,脑海中映出凌月的模样,她清淡的面容和她嘴角一抹转瞬即逝的微笑,不着痕迹的就‘波’动了他的心弦。
字字真心,句句恳切,可是却不想她就是留下了这样一封书信之后就再无音讯,原以为真如她心中所言,只是去告别记忆,可是最后事情竟是发展到任谁也意想不到的地步。
整整八日,丝毫没有凌月的消息,只有人称最后见到她是在红街,她进了巷子就再没出来。与此同时最为诡异的是,妙笛嫁人之前所在的仙乐阁,在一夜之间人去楼空,而其掌柜桑洛也不见了踪影。
再加上之前楚江带回来的消息,凌月的师兄殷冥并没有死,前几个月他还曾出现在北域藩国,那时间正好与司马皓轩和凌月前往北域围堵陆正源的时间相‘吻’合。
世间最不缺少的就是巧合,而更巧合的事情在于,仙乐阁掌柜桑洛却是在两系之内有着北域的血统。前朝灭亡之后,没有人再去理会亦如仙乐阁一般的地方,他倒是也逍遥自在,改了名换了姓,不显山不‘露’水的就藏在了世俗之间。
看似扑朔‘迷’离,毫无关系的几个人几件事,倘若联系起来确实能够发现其中隐藏的事实。想明白了,其中‘阴’谋自然显‘露’无疑。
你们打得就是这样的主意么?当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真是苦了桑洛一番苦心。
司马皓轩微微扬起了嘴角,倒也看不出他真实的情绪。只是注目于眼前信纸之上,莫名就觉得有些堵。现在完全可以确信的是,凌月肯定是被桑洛的人带走,而这个人除了殷冥之外便再无其他可能。
莫名就觉得不安,倒不是因为怕凌月终将弃他而去,毕竟他也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在等一个人。现在那个人回来了,那么她又该如何选择?
她从来就是天上迎风而动的风筝,而那牵她的线会‘交’在谁的手里,从来就不是他司马皓轩能够决定的。即是事已至此,他也还是相信,不管凌月最后做了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会欣然接受,而他此时担心的,却是凌月看清欺骗之后的反应。
执着固执如她,真的怕她受到伤害。
也是因此,这几日就派了曹子俊和任宇驰出去,也不知道结果怎样,当前情形之下,唯求她能平安,旁的事说多了,反而成了累赘。
“齐轩王。”
一声清冷的男生响起,将司马皓轩从飞散的神思中‘抽’离出来,转头朝‘门’口看去,却见是玄逸之。
“玄大侠。”司马皓轩微微抬眉,嘴角带笑,淡淡应一声。抬手做一个请的姿势,让玄逸之自己落座,他连身子都没起一下。
待玄逸之坐定,司马皓轩才抬眼若无其事的打量他,依旧如初的月白长袍,一张冠绝天下却冷若冰霜的脸,眸子里却是带了几分看不清的情绪。
他来这是为了凌月。司马皓轩很是清楚,而他更是明白如玄逸之一般的人,自是不愿意和自己扯上太多的关系的,毕竟江湖和朝廷有所区别,更何况自己也并不喜欢他,尤其是自上次知道他帮凌月治伤之后,那心中的不待见就是更加强烈。可司马皓轩毕竟是皇子,礼数教养自然周全,定然不会那么明显的将自己的情绪显于面上。
唤了下人来为玄逸之看茶,司马皓轩假作不经意的将桌上凌月留的书信折好塞进袖口,抬眸看住玄逸之,浑身立时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慑,那样的大气镇定,宛如君王亲临一般,无端就显示出一副威严之态,偏偏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礼貌的笑容,却是多了几分温润如‘玉’的清雅,气定神闲的明知故问:
“玄大侠可是有什么事么?”
玄逸之略微侧头,目光落在手边放着的一盏清茶上,墨绿的茶叶沉在杯底,氤氲着周围一圈茶水的颜‘色’都要深上许多。听见司马皓轩的问话,微微抬了头看他,冷若冰霜的面上没有丝毫表情,清凉的眸子里渗出丝丝寒意,望着司马皓轩丝毫没有惧意,倒是显出几分疏离,冷静答道:
“我来此是为了凌月,不知道齐轩王现在作何打算?”
开‘门’见山,司马皓轩喜欢这样的说话方式,不用卖关子,自然也少了许多废话。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握置于桌面,镇静自若道:
“本王已经派人去查凌月的下落,相信不日就会有结果。”原是本就不打算对玄逸之说太多,毕竟以司马皓轩的‘性’格,对于不甚亲近的人很难有几分信任。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玄逸之微微皱眉,看住司马皓轩的眼睛。他这几日他并不在荷园,昨日才回来就听任宇驰说了凌月的事。连夜拖了些人问了些消息,事情的大致经过已有了解,所以今日来找司马皓轩,也是想问他一个态度,毕竟这件事关系到当前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自然不能鲁莽。他停了一下又开口:“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凌月被她师兄殷冥带走,至于殷冥的身份齐轩王也应该有所了解,我现在只问,齐轩王准备如何定夺。”
看来他玄逸之是什么都知道了。司马皓轩微微皱眉,坐直了身子看住他,沉声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