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过了晌午才出发,一队人像来时一样沉默的走在路上。
司马皓轩手握缰绳,却是有些心不在焉。曹子俊就在他身边,凌月跟在身后,总觉得这气氛有些奇怪。微微张口打了一个哈欠,下意识的回头看一眼凌月。她骑在马上闭着眼睛低着头,居然在睡觉。
顿时就觉得好气又好笑,低声唤她:“凌月。”
被突然的声音惊到,凌月猛地抬起头来警惕的看向司马皓轩,目光里有还未来得及隐去的煞气。仿佛只有一瞬,她便恢复了平时的目光,带点慵懒的冷然。司马皓轩一怔,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嘴角轻轻一扯,说道:“早上没有休息么,怎么现在还这么困?”
凌月闻言嘴角牵起不经意的冷笑,侧头瞥一眼身后不远处的马车。
大清早凌月才回了自己的房间,萧芸琴带着润玉就过来了。虽然是穿着便装,但依旧不改往日的王妃做派,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骄矜。折腾了一夜,凌月本来就困得很,可见王妃萧芸琴来也不好不招待,于是就陪着她聊天。
凌月请萧芸琴坐下后斟一杯茶奉于她,便在一旁站定。萧芸琴倒是显得亲近许多,执了凌月的手让她在自己身旁坐下,凌月不经意的一瞥,便瞧见站在萧芸琴身后的润玉眼中的厌憎。
莫名其妙,凌月心中默默,却听到萧芸琴略有些哀怨的声音:
“凌月姑娘,不知昨天夜里你和曹副将陪王爷去了哪里?”
凌月回过神来,微微皱眉。心想着原来司马皓轩没有把他们去找解药的事告诉萧芸琴,那么她要不要说呢?正在纠结,她又听到萧芸琴说:
“凌月姑娘,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我也只是想替王爷分忧。你也知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并不懂得什么,但我依然想着要帮王爷分担些许,而不是被他一味的护在身后。其实我也知道,这次打着幌子出来是为了父皇的病,但是我一介弱女子根本帮不了什么忙。”
萧芸琴絮絮的说着,凌月却越发听不明白了。听她的意思,她仿佛很想能够做点什么帮助司马皓轩,但是她又什么都做不了,所以这让她感觉到很无助。凌月皱了皱眉,完全猜不透萧芸琴到底想说什么,但从心底里她还是对萧芸琴颇有些抵触,毕竟上一次鼓上舞的事是她想要让自己出丑的。
“王妃不必自谦。”凌月只得按着萧芸琴的话头说下去,微微低头以示恭顺,“王妃持家有道,贤德宽容,这于王爷已经是莫大的帮助。王爷自然有要事在身,但国家社稷的大事又岂容女子议论,对于女子而言,照顾好丈夫才是最大的事。王妃贤淑,自然是王爷最好的支持。”
原本以为顺着萧芸琴的意思说下去就行了,顺带着恭维两句也就可以送客了。却不想听了凌月的话,萧芸琴脸上倒是浮上一层黯然,嘴角的笑意里还有些许委屈,她摇头道:“凌月姑娘说得极是。但昨晚王爷和曹副将出去为何要带上你呢?”说完瞥一眼凌月,目光里的狡黠那么明显。
原来她想说的是这个。凌月顿时心中明了。萧芸琴果然还是很介意她和司马皓轩走的近,不经意的扫一眼润玉,只见她一脸小人得势的模样。真是无趣的紧。强压住心中的不悦,凌月起身跪在桌边,低头急急解释:
“王妃切莫误会。王爷和曹副将欲求得医治圣上顽疾的药需要找到江湖上的名医医怪,民女的师父早些年与医怪有些来往,想着也许能为王爷做些许小事以报答王爷救命之恩。但是医怪所处地点过于凶险,王爷也是为了王妃的安全考虑所以才不带王妃前去,并非有意疏远王妃。王妃如此质问,凌月实在惶恐。”
萧芸琴眼中的厉色缓和一些,嘴角带笑的伸手扶起凌月,轻声道:“凌月姑娘莫要着急,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你也知道,深闺独处难免会思想烦乱,既然事实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姑娘快些起来坐着,昨夜里疲累了,还是好生歇着吧,过了晌午便要启程回府了。”说完,便站起身来,领着润玉出了门去。
好不容易送走了萧芸琴,凌月躺到床上准备小睡一会,不想刚合上眼睛就听到了低低的敲门声。原以为是曹子俊找她,却不想打开门看见的却是润玉。顿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凌月微微皱眉,问她:“润玉姑娘可是忘了什么东西么?”
润玉到底不是大家闺秀,性子也多了几分野蛮,她根本没听凌月的话一挤身子就进到屋里。凌月回头看她一眼,关上了屋门。
“别以为你想什么我不知道。”润玉开口,声音里带着尖酸,她瞪着凌月,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你以为凭着王爷对你有几分好感你就能进了王府么?别做梦了!”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但是很明显的是润玉对自己的敌意。凌月一扬眉,知道这小妮子是替王妃萧芸琴来出头的,便也懒得理她。走到桌边坐下,微笑着看着她,凌月轻轻开口:
“好端端的润玉姑娘好大的火气。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给了你气受。但是再有气,您也不能随便撒不是。”
仿佛没想到凌月能够如此淡然的看待自己的发难,润玉越发气急,冲到凌月面前,伸手指着她,那细长的指尖仿佛都要戳进凌月的眼睛里。
“浪蹄子!别以为你用了手段就能勾了王爷去。我家王妃宽容仁厚,不想与你计较,这可不代表你就能随便撒野。你得记住你的身份,再怎么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