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样还想着要学轻功,别傻了,倘若有了危险你从房檐上跳下来不被摔死就不错了!”
时至今日凌月依然能清楚的记得那个名叫姫瑶的小姑娘是用那么刻薄的话来讽刺挖苦她,而她却是强忍住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比她做的好。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想要追上殷冥的脚步,不想让任何人认为殷冥捡了一个什么都干不好的小丫头回来,不想被人看不起,更不想再被丢弃。所以才会那么拼命的去学,去花旁人两三倍的时间去练。手上的血泡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下去过,腿上的淤青也是好了又会添,疼痛成了日子里的必不可少。
渐渐地习惯,渐渐地适应,渐渐地把看着殷冥的背影当成生命里唯一的追求。
那时的殷冥是所有孩子里最有天赋的,却不是最刻苦的。他总是一副很紧绷的模样,又带着一种不近人情的冷漠,就连和凌月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很难有过多的情绪表达。从什么时候开始,凌月开始学着殷冥的态度长大,然后缓慢的变成了另一个他。
直到任宇驰的出现。他是与殷冥完全不同性格的孩子,任何时候都是带着一脸的笑意,与殷冥的冰冷完全不一样,与凌月的漠然也不相同。他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蜡烛,让他们原本冷得仿佛要结冰的日子,多了生趣暖意。
原以为生活会如此波澜不惊的继续下去,但是自从战乱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什么都不一样了。
依然清晰的记得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从来看不起凌月的姫瑶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任宇驰腰上的刀伤,还有殷冥在最紧要的关头对她说:
“凌月,如果能逃过这一劫,我就带你走。”
三年了,可是凌月却没有等到他。人在一点点的苍老下去,心也在一天一天里枯萎了。
说好了的啊,怎么他还是失约了呢?
嘴角的苦笑最终僵在了唇边,凌月目光中的悲痛一点点溢出,却是如同潺潺的溪流,惊不起一丝的波澜。
眼前的景象正在一点点土崩瓦解,最后却是连现实和回忆都分不清楚了。
“小心!”
急急一声厉喝凌月瞬间回神,转头看向一脸惊恐的曹子俊的时候轻轻一扬手就夹住了即将飞进她眼睛的飞镖,未卜先知一般的迅速,却是出于身体的本能。
抬手扫一眼手中的飞镖,神色恢复如常,目光里隐隐约约有着不悦看住曹子俊,不满道:
“基本功教会了么就玩飞镖?不小心伤了人怎么办?”
若水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小声说:“这不是也没伤到人呢么?”
“呵,听你这意思是你还真想伤了试试?”凌月一抬眉,脸上飘过一丝怒色,站起身来从身后的石凳借力,飞身直接朝若水冲去,手腕顺势一挥,手中的飞镖直逼曹子俊面门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曹子俊猝不及防,连忙后退两步闪身躲开,就见飞镖直直插进了身后的墙壁,足有寸许深。曹子俊撇了一眼,顿时很想和凌月比试一把,他还没领教过凌月的功夫,心里实在痒痒。
上前一步拦住就要冲上去揍若水的凌月,曹子俊笑嘻嘻的说:
“跟小孩子过不去多没意思,要不这样,咱俩切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