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师父!”夕央立刻上前扶住玄逸之不稳的身子,声音中满是恐慌,甚至带了些哭腔:“师父,你没事吧?”
玄逸之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微微抬手摆了一摆,示意夕央自己没事,另一只手捂住自己胸口,又一口血从嘴里涌出,下意识的躬了身子。凌月眉头微皱,迅速点了玄逸之背后几个大穴。
“他中毒了。”凌月的声音毫无情绪,看着一脸错愕的夕央,也懒得再说什么,只是把玄逸之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冷声道:“不想你师父死,就先找个地方给他解毒。”顺手又点了玄逸之胸前的穴位,彻底封死了他的经脉,低头间正撇见玄逸之肋下的几块血斑,隐藏在衣服的褶皱里看不真切。
原来是中了毒镖,肯定是方才去拉夕央时不小心被扎到的。凌月心里一沉,想到这毒发如此之快,自己是不是有能力解毒就不得而知了,目前还是早些回了客栈,用现有的东西先把毒性压制住才是。
把玄逸之带回客栈,他思维还算清晰,只是浑身没有力气,一张脸更是如纸一般惨白,坐在桌边一手支着桌面,稳住自己的身体。夕央已经怕到不行,跪在他身边,满脸都是泪水,压抑着声音认错:
“师父,徒儿错了,徒儿知错了。师父你不要死,不要吓我······”
凌月端着处理伤口的东西出来,瞥一眼夕央,心里默默,有你这么个徒弟非得被气死。面上却是全无表情道:“放心,你师父死不了,只是暂时不能说话,我来给他处理伤口,你先出去。”
夕央一听立刻就不干了,跪直了身子瞪着凌月,目光里的杀气仿佛要把她撕碎:“凭什么让我出去!他是我师父!”听这话里的怒气还有些旁的什么,凌月不自觉的一笑。
“哦?”凌月一挑眉,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放,双手叉腰:“你是大夫么?你会解毒么?既然你这么厉害,不如你来!”摊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夕央气急,伸手指着凌月,凌月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夕央。”玄逸之低沉着声音艰难唤了一声,眉头紧蹙仿佛正经历着难熬的痛苦,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艰难的微微抬手一摆:“你出去。”声音更加低沉,长长呼出一口气,以缓解身上更为剧烈的不适。
“师父······”夕央的声音顿时就小了下去,还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更不敢违逆玄逸之,缓缓起身,很是不甘的恶狠狠瞪了凌月一眼,然后出门去外面等着。
把要用的东西拿出来,凌月走到玄逸之跟前蹲下身子,伸手去解他的衣带,感觉到手下的身子明显一震,随即玄逸之的手掌就握住了她的手腕。抬眼看他,就见他紧蹙着眉头,眼神犀利的瞪着自己。
凌月气结,撇嘴道:“要不你自己来?你以为我很想帮你脱衣服么?”顺带白了他一眼。
玄逸之抓着凌月的手微微一颤,仿佛在经历一场极度煎熬的思想斗争,最终虚晃两下抽回手,握拳放在自己膝上。凌月看着他那个样子,突然就觉得好笑,想不到堂堂幻灵宫主还是这么一个容易害羞的人。
之前开医馆的时候经常会帮人包扎伤口,当前不过是把玄逸之当做一个普通的病人,但是当凌月的手解开他的衣襟,她的呼吸还是有一瞬间的停滞。
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的上身会好看成这样,身体因为疼痛和尴尬有些许紧绷,显露出薄薄皮肤之下的肌肉线条。并不是很瘦,却是显得很精壮,脖子后更是能隐隐看到他的颈椎骨,六块腹肌毫不夸张的存在于前腹,却是说不出的性、感。
凌月不经意的咬唇,突然就觉得有些别扭,连忙收回自己乱瞟的目光,注目于他肋下仅露出一半的毒镖。因为已经触到肋骨,用镊子根本拿不出来,情急之下,凌月只能用烧酒浇在手上消毒,然后两指夹紧毒镖的一端。知道这样拔出来会非常疼,没准还会昏过去,凌月眉头微皱,想说些什么分散他的注意力,开口却成了调戏:
“看不出来啊,身材挺好的嘛。”话一出口顿时满头黑线,玄逸之更是睁大了眼睛看她,原本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绯红,更多的则是窘迫和诧异。就在此时,凌月手下用力,毒镖瞬间被抽离,一股黑血涌出伤口,凌月顺手拿了沾了烧酒的纱布,细细的清理起来。
蛰疼从伤口遍袭全身直冲脑门,玄逸之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再加上方才的窘迫,瞬间有一种缺氧的感觉,整个思维都不清晰了,胳膊上一阵没力,整个人倚在了桌沿上。凌月眼疾手快,在伤口上撒好药缠上纱布,再起身时额头冒起一层浮汗。
“呼。”她大喘一口气,伸手在自己耳边扇了扇。好热,好热。捡起放在一旁的中衣,快速帮他穿好,再架起已经迷离着眼的玄逸之到床边把他放好,盖上被子,才到门口把夕央放进来。
“你看着他,我去找些药材。他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凌月回头瞥一眼已经在床边坐好,一脸担心望着玄逸之的夕央,交待道:“你师父现在睡着了,一会醒了你给他喝些水。”
夕央却仿佛充耳不闻,完全不理会凌月,只一味盯着床上眉头微蹙的玄逸之,再也挪不开目光。
这丫头······不会······真的······
凌月微微一迟疑,摇了摇头,赶出脑海中的想法,默默劝自己,就算是真的也跟自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