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司马皓轩很是诧异凌月的反应,略微一愣:“你想怎么样?”
“我在问你,简单点说,这个什么方书恒死了会不会对大局有什么影响?”凌月翻了个白眼,似乎非常不满他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
司马皓轩低头沉了一阵,嘴角渐渐扬起一丝奇怪的笑意,眸子里的光时明时暗,不知道他在盘算什么,过来一阵,他才说:“其实救不救都没什么关系,我倒是有更好的办法。”
“什么?”凌月扬眉,坏笑浮于嘴角。
“这么敏感的时刻,不如就放任陆正源玩个开心,一定要让他的计划进行的特别顺利,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抓住他的把柄,没准仅凭这一次,就能彻底让他万劫不复。”司马皓轩微微眯眼,嘴角似是带着成竹在胸的浅笑,身子站的笔直,那样的自信,仿佛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凌月看着这样的他,突然有些恍惚。不似初见时他站在楼下一脸清淡,带着一种寻常公子哥的气宇轩昂,也不似在悬崖边上他来救他是的大气凛然,现在的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别样的光芒,内敛却又让人移不开眼睛。虽然现在并没有显出半分的霸气,但就是有那种对于事事运筹帷幄,大有泰山崩于前而不觉于色的气魄。
这就是所谓的帝王之态么?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凌月周身一阵恶寒,虽然知道司马皓轩就是奔着当皇帝去的,但还是很难想象他能在经历过一系列的厮杀之后还能保持初心。
每个王朝都是用无数人的尸骸和鲜血堆积而成,自古成王败寇,说到底都是为了一个yù_wàng,那种东西太过极端,会令人变得不像自己。
有时候凌月也在想一个问题,心中过度的期盼着什么,比如权力和地位,为了它甚至可以放弃一些,到最后真的得到之时,是会喜极而泣还是心中徒然就多了几分悲凉。没有了目标的人生,最终就会变成一潭死水。所以,有时候人并不能真正分的清楚自己的yù_wàng和真正想要的东西。
而对于坚持,那才是最重要的。坚持着自己最初的想法,一步一步走来,最后就算与自己想要的失之交臂,至少不会觉得悔恨,也许会有惋惜和遗憾,但是人这一生,倘若临死之前真的没有什么遗憾,那才是真正的遗憾。
“你在想什么呢?”司马皓轩低头看凌月,微微皱眉。
“哦。”凌月回神过来,摆一摆手:“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其实也满狡猾的。”
“什么?”
“想借着我的手推波助澜,然后想按国法处置他,这种做法不是不可以,就是有点冒险。”凌月抱着胳膊歪着头:“除掉陆正源,司马皓正就可以依附于自己的势力跟你抗衡了,你确定这样做损失不会很大?”
刚刚就在想这个问题,司马皓正其实就是打着接司马皓轩的手除掉陆正源,自己好握有实权,真的有必要帮他么?
“其实就像你说的,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别,我倘若不帮他除掉陆正源,那么最后的结果必定是陆正源把我们除掉,不过分个先后的事情,但是却关于生死,凌月,我不相信你看不透这一点。陆正源的势力倘若粉碎,那么就剩我和司马皓正两个人,那会才是真正凭实力说话的时候,但是之于陆正源,我们两个其中任何一个都是抵挡不住的。”司马皓轩微低着头,神色依旧平淡,嘴角却是多了几分无奈:“最终都是要打的,根本躲不掉,既然躲不掉,那便不躲了,索性正面面对。”
心中莫名突然就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凌月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司马皓轩的肩膀,颇有一种兄弟之间互相勉励的意思。
司马皓轩微微一愣,轻皱眉头看她,凌月这才有些讪讪的从他肩头收回自己的手,略尴尬的甩两下,背在身后,就准备出门。司马皓轩微微一怔,心中突然闪过一个疑影。
“凌月。”他轻声唤她。凌月微微转头,眼睛里有些许的疑惑,却也没问为什么。
“你最想要的是什么生活?”从方才就想问了,但是一直问不出口。因为她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仿佛隐藏在一团雾气中的神龛,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但是隐隐中又无法压制住自己的好奇。或许有哪一天那迷雾终究散去,留在眼前的真相,会令人大吃一惊,毛骨生寒。
凌月微微一愣,转过身来看她,眼中依旧是疑惑。
终究是不死心,或许是因为这次她没有疾言厉色的拒绝回答,所以才会再一次耐下性子来问她:“我的意思是说,如果现在的一切都还有的选择,你最想要的是怎么样的生活?”
如果一切还有的选择······
也就是说现在所存在的都已经不成立,一切从头开始么——
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可是如今他问了,自己便也努力去设想一下。虽然对现状并没有什么影响,但终归对于自己是从某一方面来讲的慰藉。
凝神思考了一阵,凌月突然轻笑一声,抬头看向眼底满是期许的司马皓轩,道:
“我是个俗人,倘若能够重新来一次,我宁可不要这身武功,安安心心的长在普通百姓人家,过普通百姓该有的日子。小时候尽情的玩,到时间了许个好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相夫教子,唯求生活安然平静。”说着说着,自己嘴角却是流露出一丝哀伤。无比清楚的知道,这些她宁愿都不要,只要殷冥在她身边,怎么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