麃公无奈的收住了腿,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和嫪毐撕逼的时候。九万人虽然危险,但也不至于没有一战之力。一切的一切都取决于速度,只要快速赶奔上方谷干掉那里的守军,再快速撤回。即便东胡人都是骑兵,也拿自己没什么办法。几十里路而已,不至于全军覆灭。
大秦名将不是白叫的,当麃公的身影出现在高台上的时候。充满了“嗡”“嗡”声的校场立刻安定下来,按照惯例大将军要在这里宣读军令。即便是百战老兵,听到那些血淋淋的斩字也会打个寒颤。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出乎预料,麃公没有说那些让人寒气直冒的话语。而是,纵声高歌!浑厚的关中腔回荡在校场上,钻进了每名士卒的心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开始有士卒跟着吟唱,然后是所有的士卒都跟着吟唱,巨大的声浪好像夏日里的天雷直冲云霄。
这是当年武公出征时吟唱的无衣,在大秦无人不晓。如今在出征之时吟唱出来,倒显出了几分苍凉与悲怆。麃公在吟唱,大秦的军卒在吟唱。久经战阵的老家伙,自然知道如何鼓舞士气。三遍无衣念过,十几万人一片肃杀之气。
没有蛊惑性的语言,没有煽动性的口号。麃公大手一挥,十几万条关中汉子便钻进了冬日里的黑幕中。
天上的圆月自东山升起,大得好像一面战鼓。银色的月光照耀着每一个人,沙沙的脚步声不断响起,一场旷世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看着一队队士兵走出城门,守城的秦军一脸的艳羡。对于秦人来说,军功意味着一切。金钱,地位,女人……反正他们需要的一切都可以用敌人的人头换取,现在这些兄弟走上了战场。他们很可能失去生命,可只要活着回来就会有军功,就会有翻身改命的机会。
很可惜,他们不能跟着一起去作战。他们被太后的一纸敕令留在了雍都城中,成为战场战争的看客。
“麃公出征了?”赵姬有些担忧的询问嫪毐,面对一场空前大战。一向自诩波澜不惊的赵姬也有些紧张,这不同于当年的邯郸。城外的那些野蛮人是异族,听说他们烧杀淫掠做了无数坏事。若是被他们攻进了雍都城,赵姬想都不敢想自己的下场。野蛮人没道理可讲,不能指望他们对大秦太后保持应有的礼仪。
“出征了!带走了十几万人,幸好我用太后的敕令留住了一些人。不然,雍都的守备会很薄弱,东胡人若是攻过来咱们一天都顶不住。”嫪毐一边贴心的给赵姬揉着浮肿的双脚,一边宽慰赵姬。
“也不知道能不能打赢,听说东胡人很厉害。哀家可就靠你了!”女人天生就缺乏安全感,身怀六甲的赵姬同样如此。看着嫪毐帅气的脸庞,赵姬无奈的将自己的一切都托付给了这个男人。
因为与嫪毐的关系,荆二与赵姬的母子情分淡了许多。尤其是赵姬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韪给嫪毐生了一个儿子之后,母子关系更是形同陌路。如今赵姬再度怀孕,而且即将临盆。估计,仅有的那一点情谊也已经孝后殆尽。再有一年荆二就要行冠礼,按照大秦祖制行过冠礼之后,便要亲政。赵姬再也没有理由把持权利,纵观大秦历史上,只有一人打破过这个先例。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宣太后,可赵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宣太后那样的实力。
现在赵姬没有别的想法,只想着占据雍都与荆二不相往来。希望荆二念在母子一场,放过自己嫪毐和两个可怜的孩子。
“太后放心,雍都城如今有六万大军驻守。即便是东胡人来了,也能撑到咸阳的援军到来。太后只管将心放在肚子里养胎,东胡人不过是穷疯了抢点东西罢了。待春暖花开大地解冻之时,他们就会顺着匈奴草原,回到他们自己的地盘上去。咱大秦,只不过损失一些人口财物而已。太后放心,咱们的财物都在雍都城里。没有任何损失!”
嫪毐陪着笑开解赵姬,在他看来外面的人死了也就死了。他本就不是秦人,对秦人自然没有丝毫感情。城外惨遭屠戮的那些老秦人,丝毫不能引起他的愤怒。
赵姬同样不是老秦人,自然对老秦人也缺乏感情。两人只希望保住雍都,因为这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栖身之地。
麃公带着十几万关中子弟关他们屁事,是要能够守住雍都。继续自己的荣华富贵,他们才不在乎到底是谁接管了雍都。只要有他们的好处就行。
车粼粼马萧萧,路上行人各在腰。悲哀的诗句用在战国年月也十分的恰当。关中子弟一个个的跨过了雍都那黑暗的城门。冲到了旷野里,他们要对付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东胡人。
麃公带着大队人马出了雍都,回守雍都的人马也只要六万由于,反正麃公打胜打败都没有关系,只要皇帝的一道零号可以乾纲独断,老夫便血年,看到里程产吃剩下的残羹剩饭。这些大草书也涨得够吃相难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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