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骑在一匹西域健马上,耀武扬威的进了城。这匹马是当年云玥送给他的西域战马,秦军的战马跟这这匹西域马比起来,就好像是一头头驴子。战马上端坐的王翦趾高气昂,这一仗打得是漂亮至极。秦军不过伤亡千余人,便攻克了阳翟这样的坚城。按照以往的经验,这样的城池不死上个一两万人,是断然不能攻下来的。
城门两边的烽火台上烽火还在冒着余烟,清晨的空气中充满了狼烟的味道,非常刺鼻。不过王翦不在乎,只要打了这一场胜仗比什么都强。经过一夜的混战,秦军已经基本上肃清了阳翟城内的抵抗力量。除了万余人忠于韩王战斗到了最后之外,其余军民都跪伏于地投降了秦军。此时的阳翟城,除了一些零星的战斗之外,基本上已经安定下来。
“那边是怎么回事?”王翦行到韩国王宫附近的时候,忽然发现密密麻麻的秦军在这里聚集,好像正在与什么人对峙。而且看情形,秦军有些畏首畏尾不敢攻击的样子。王翦的马高大,坐在马上一眼就看到最前面的正是自己的儿子王贲。
秦军见到主帅到来,施礼声响成一片。接着便自然而然的分开了一条道路,王贲走到王翦马前施了一个军礼道:“启禀上将军,里面有些人不肯投降。”
“不投降就消灭,难道这也要为父教你?”王翦见到王贲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投降则生,顽抗者死这是历来的规矩,怎么这小子连这条都忘记了?
“可他们是秦人?”王贲有些为难的说道。
“秦人?”王翦一愣,没听说秦人在韩国还有雇佣军。而且秦人最重法纪,见到秦国军队来了。也知道秦军不会伤害他们,为何还要赋予顽抗?
“他们是平凉侯的属下!”虽然王翦与云玥交好,但云玥的人马出现在韩国都城。这怎么说,都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王贲才带着人没有进攻,若是一旦围攻双方有了伤亡。事情将会变得更加棘手!
“平凉侯……!”王翦听到云玥的名号也是一愣,随即想起来。谍报里面说过,平凉在韩国有许多军官,教授韩国军队如何掌握云家的武器!想必这些人,就是这些云家的军官了。
如何处置这些人,王翦立刻头大。云玥与朝廷的关系,别人不知道王翦可以门儿清。现在云玥的平凉,已经事实上成为了国中之国。对朝廷的命令,根本就是当放屁。可云玥又没有宣布脱离大秦独立,理论上来说平凉的这些军官也算是秦军。按照秦国军法,这些人是板上钉钉的叛国罪,无论如何项上一刀是逃不掉的。
王翦知道若是杀了这些人,以云玥护短的性子,他会立刻跟朝廷翻脸。这个后果,王翦可不愿意看到。和云玥翻脸的风险太大了,在东方没有平定的情况下。西北就是大秦的软腹部,若是那里起了纷争。不但大秦的旧都雍都难保,甚至连咸阳都要受到威胁。更为可怕的是,大秦将要面临两线作战的囧境,以现在大秦的国力这根本就是取死之道。
“传话过去,就说我王翦在这里。让他们的带队官员来见我!”王翦见到秦军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心道这事情不能再扩大,必须尽快解决。如果这事在军中传扬开来,朝廷若是没有任何惩处。那大秦的法纪何在?这对朝廷的威信将会是巨大的打击。必须将苗头扼杀在萌芽状态,王翦迅速的下定了决心。
王贲亲自打着白旗跑了过去,刚刚这些来自平凉的“秦军”已经展示过了出众的箭法。秦军才没敢进攻,现在王贲也算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前进。
见到王贲举着白旗,又只是一个人来。黑漆大门打开,墙头上的军卒也没有射出弓弩。
王翦眼看王贲进入到那宅院里面,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不知道这带队的官员是谁,知道不知道自己与云玥的关系。王贲少年人的心性,脾气急躁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很快王翦便放下心来,很快便有一名缺了半条胳膊的军官,跟随王贲一同走出了黑漆大门。这家伙生得十分粗壮,个头儿却不是很高。勉强算得上中等身材,连毛胡子串了满脸。看这副尊容王翦心里想了几遍,也想不出平凉军中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不过看他断了半条胳膊,显然也是沙场上的一员悍将。云家铠甲精良,受这样重的伤一定的战场上非常勇猛的勇士。
那人来到了王翦马前,施了一个军礼道:“属下齐国彪见过上将军!”
“齐国彪……!”王翦嘟囔了一句,想了想道:“齐国远是你什么人?”
“启禀上将军,齐国远正是在下族兄。”
“哦,原来是齐国远的弟弟。本将军与那齐国远算是故旧,如今见到你落到这步田地,少不得提点几几句。”王翦在马上从容说道。
“还请上将军明示!”齐国彪瓮声瓮气的道。
“我与云侯交好,自然不愿意他的属下在我的地盘上被戕害。可你们这样公然持械对抗朝廷大军,你若是主帅会如何自处?现在本将军命令你们放下兵刃,本将军会在城外拨付一座大营。你们待上两天,就回平凉去吧,此事本将军就当没有发生过!”王翦这也是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上将军,您也是军人。岂能轻易放下手里的家伙,我们侯爷曾经说过。武器就是军人的性命,敢为上将军您能轻易的放弃自己的性命?如果上将军真念着与家兄的故交,还有云侯的交情。便令军卒人让出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