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宋律师找我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把话都说清楚了,我……不需要您对我和我的母亲有任何经济上的帮助,我可以支付我母亲高额的医药费!”
夏帆过度冷静的话,让夏元明听得极度的不舒服。
尤其是那一句“我不需要您对我和我的母亲有任何经济上的帮助,我可以支付我母亲高额的医药费!”的话,让夏元明直感觉是自己猪鼻子插~了葱。
忍着心头儿处有一团怒火在熊熊燃烧的感觉,他声音雷霆万钧的质问着夏帆——
“你可以支付?你凭什么支付?凭你能力还是什么?”
“凭她有我!”
夏元明的话刚刚落下,一道低缓中透着冰冷的声音,从门口那里传来——
心里“咯噔!”一颤,惊愕的声音让夏帆和夏元明同时回过头儿去。
淡眸轻睨的刹那,夏帆看到方信祁松散着白色的衬衫,五官俊逸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
迈着稳重的步子走上前,方信祁将夏元明那逐渐错愕的神情,一点儿、一点儿的纳入眼底。
直到方信祁长身而立在夏帆身边,用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抚着她的秀发时,夏元明完全就是一副傻掉了的状态。
“你……”
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着方信祁,夏元明满眼的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很满意夏元明的神情变化,方信祁嘴角勾着深邃的弧度。
“好久不见,夏、老、先、生!”
一字一顿的唤着夏元明,让他的心脏突突突的直蹦。
“你……你……你是……”
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沉冷,到最后,完全是撒旦才会有的冷笑,落在了夏元明的眸中。
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夏元明哆哆嗦嗦的站起来了身子。
“柏寒!”
声音发颤的唤着自己的司机,郑柏寒赶忙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夏老先生!”眼疾手快的搀扶住了夏元明,才免得他的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
看着自己的爷爷和刚刚相比像是变了一个人的样子,尤其是这样见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的神情,让夏帆本能性反应的关切着他。
“爷爷!”
刚要站起身,就被一只遒劲儿的手臂倏地按住了肩膀。
强制性按压自己的力道,让夏帆下意识的凝眉。
“柏寒,扶我走!”
艰涩的从嘴巴里说出来话,夏元明在郑柏寒的搀扶下,战战巍巍的出了休息室。
“爷……”
夏帆用力的挣脱了几下方信祁的手,试图起身去看看夏元明的情况。
却不想,方信祁就像是和自己杠上了一样,根本就不允许她离开椅子半分。
等到夏元明彻底离开了休息室,夏帆才炸了毛一样的弹起身子——
“方信祁,你想怎样?”
虽然她很感谢他托关系为她的母亲安排了手术,并为她垫付了高额的医药费,但是一码归一码,她不会因为他今天大发慈悲的帮了自己,就对他感激涕零,忘了他曾经对她的百般折磨与伤害。
“很想追出去?”
看着夏帆一副急得跳脚的样子,方信祁玩-味儿的问着她。
顺势,他将颀长的身子,倚在了桌案旁。
随手摸出来一支烟,点燃……
层层烟雾缭绕开来,让夏帆下意识的别开眼,呜囔的开了口——
“他是我爷爷!”
有血缘的羁绊牵扯在其中,她根本就做不到视若无睹,任由她爷爷出事儿。
“你已经从夏家扫地出门,就算是你爷爷,外界也不会认你,不是吗?”
难得没有对自己吐出狂肆的话,夏帆咬了咬唇瓣,默许了方信祁的话。
他的话说的也不无道理,自己和自己的母亲都已经从夏家净身出户,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纵使她现在还顶着夏家的姓氏,她在外人的眼中也不再是夏元明的孙女,不然,依照她是夏元明孙女的身份,医院方面怎么可能让方信祁出面,才为自己的母亲安排了手术。
“那是我的事儿!”
负气的回了方信祁一句,不管外界承认与否,夏元明和她之间都有血缘的羁绊,只要有血缘的羁绊存在,她就不可能坐视不理她爷爷的病情。
“嗟!”嘴角冷漠的抽-动着,夏帆的话,让他直感觉这个女人,就是一个没脑子的生物。
无视方信祁薄唇间发出的轻哼,夏帆抿了抿——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帮我母亲安排了手术,也帮我垫付了高额的医药费,但是我不会感激你的!”
从来都没觉得这个男人会有什么好心思帮自己,指不定这是他黄鼠狼给鸡拜年设下的手段。
稍稍瞥着眼角的余光,看着夏帆抬高下颌,一副不屑的样子,方信祁笑意深邃。
“没指望你会感激我!对于你这种女人,应该不懂什么叫感激才对!”
吸了一口夹在指间的烟,方信祁噙着妄狞的笑意。
他会帮这个女人还真就没有指望这个女人会对她感激涕零。
听着方信祁劣质本性的话语中,依旧带刺,夏帆抿紧的樱唇,都成了一道线儿。
“腾!”的一下子就桌椅上站起来了身子——
“我会把钱还给你!”
冷冷的从薄唇间溢出这样一句话,她抬起脚,越过方信祁,向门口走去。
“嗯……”
手腕倏地被擒住,夏帆冷不丁的倒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