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开阳和楼摇光中途有事,并没有看到最后,两人起身告辞回家,云不悔依依不舍送别。花神节的表演一直到申时结束,程慕白带云不悔、玉妩等人随王爷一起回府。

回到府中,玉致和玉妩回了东苑,程慕白和云不悔回皓月居休息,晚膳时分,程慕白和云不悔一起去前庭用膳。席间一贯被人忽略的玉妩成了最瞩目的焦点。

府中都在谈论今天花神节的事,王妃早便听闻了,他们一回府,府中便传开了,玉妩的娇媚之态早就一传十,十传百传开了,人人赞玉妩是当之无愧的花魁。菊青听了传闻打听清楚便一一回禀王妃,王妃又寻玉致说详细情形,大概了解今日之事。

席间,人人都赞玉妩。

程佑天、楼嫣然,程穆东和玉容等人,人人都赞玉妩,玉侧妃和云侧妃也是赞誉有加,李侧妃虽刻薄,看不起玉妩是哑巴,恶客不可否人呢,她的舞姿甚是美丽。

玉妩一直低头用膳,一如往常静默。

连一贯不爱赞人的程佑天也开口赞誉玉妩的舞姿是他见过最美的舞姿,楼嫣然自是夫唱妇随,也赞玉妩。王爷更是乐不可支,王爷对三位儿子都很宠爱,对女儿态度则不同,他较疼惜玉容,对玉致和玉媚而言算是严父,玉妩自幼失声,王爷便忽略得厉害,时常想不起自己有玉妩这女儿,如今玉妩阴差阳错得了花魁,王爷是极自豪的,命管家从库房拿了好些东西送给玉妩。

玉妩难得受到父亲疼爱,十分欢喜,用手语道了谢,王爷看不懂,玉致便在一旁解释。

王妃席间话并不多,始终温和有礼,众人对玉妩的赞誉,她以平常心对待,并不喜悦,也不骄傲,女儿依然是女儿,依然不能说话。

晚膳后,程佑天和楼嫣然一起回西苑,楼嫣然对今日一幕颇有感触,忍不住感慨说,“玉妩若是能说话,不知怎生完美,当真是可惜。”

程佑天冷冷一笑,“你对东苑的事倒是上心,怎没见你关心玉容?”

楼嫣然微微蹙眉,杜鹃、喜鹊和秋霜在后走得远,楼嫣然压低了声音,“程佑天,你究竟想如何,平日和我装成恩爱夫妻,私下却如此刻薄,你这又何必?”

程佑天眯着眼睛,寒光一闪而过,“嫣然,我只不过提醒你一句,你已的程家大少奶奶,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楼嫣然一窒,她怎会不知自己的身份,不必程佑天提醒,她也谨记自己的身份,她和程慕白是有缘无分,那封信,真成了笑话,他至今不给她一句话,她想着程慕白是不在乎吧。或许,他是真宠不悔,将错就错罢了,虽不甘心,可自上了花轿,她便认了命。

娘亲说得对,富贵人家联姻,真心是最不必要的,既然不要真心,便要权势,这是生在王府的宿命,她既然认了命,嫁给程佑天,自会和程佑天一条心。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不会做不利程佑天的事情。

“程佑天,你真的太过多疑多思。”楼嫣然说,唇角溢出一抹苦笑,“我既然嫁给你,出嫁从夫,自然不会忤逆你,你大可安心。”

“怎说得如此委屈,仿佛我怎么欺负了你。”程佑天冷冷地笑,楼嫣然本也耐着脾气,此刻也忍不住动了怒,可眼角瞥见身后的杜鹃得意的笑容,楼嫣然生生压下心中的不悦,高傲地扬起头颅,她不必在这种小贱蹄子面前失了大家闺秀的礼仪,惹人笑话。

嫁给程佑天几日便从喜鹊的话和杜鹃时而的骄傲得意中推测出来,杜鹃是程佑天的通房丫头,她心中有微微的不舒服,可男子都是三妻四妾,她很快便适应杜鹃的存在,也顾着程佑天的面子,表面待她极好,让她恃宠而骄,以为她真惧了她,可背地里,她暗中却给她绊了许多脚,横竖是西苑房里的事,杜鹃这点小脾气还入不了她的眼睛,她总有一天会收拾了杜鹃,不急一时,也不必在她面前动怒。

如此一想,楼嫣然主动挽着程佑天,“佑天,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既然嫁给你,自然会一心一意向着你,夫妻之间最在意信任二字,可以尝试着信任我。”

程佑天看了楼嫣然一眼,楼嫣然柔柔一笑,挽着他回西苑,一路上两人时而低语两句。

杜鹃微怒,分明见他们快要吵架,还没吵便好了,她心中纳闷,又不敢后说什么,心中琢磨着怎么得到程佑天的宠爱,也一路随着他们回去。

东苑,皓月居。

云不悔和程慕白在下棋,云不悔一边琢磨着棋步,一边淡淡说,“世子,娘亲似乎不高兴。”

“为何?”

“你在装傻么?自然是为了玉妩一事。”云不悔说,“娘亲从不让玉妩和玉致去看花神节,且一心排斥花神节的节目,为玉妩拿了花魁,她怎会喜欢?”

程慕白微微一笑,“娘子多心了,娘亲未必是不开心,玉妩露了脸,也算是好事,府上的几位妹妹都有人上门求亲,唯独玉妩,无人问津,她自幼失声,许配不了什么好人家,当家主母怕是不成,可为人妾室,娘亲是绝不愿意的,她为玉妩的婚事操碎了心。花神节后,玉妩名动凤城,定会有人上门求亲,母亲自也好好挑一挑,为玉妩选个如意郎君,又有什么不开心呢?”

“玉妩若是能说话,恐怕求亲的人要踏破王府的门槛。”云不悔失笑,又有疼惜,“我见她着实喜欢的紧,总觉得上辈子一定很有缘分,若她能寻一门好亲事,有人待她,我也觉得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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