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清歌本是百无聊赖的盯着自己的红色盖头发呆,却无意中听到了这一句,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她的心头涌了上来。
这个媒人怎么这么没规矩?还要不要命了?记得耶律冀齐曾经对她说过,他和皇后不共戴天,已经是全天下尽知的事,那么这个媒人难道会不知道?
二王爷最大的忌讳就是别人对他提及皇后,也就是他的后娘,还有他的那个爹爹,相比起来,两人更是水火不容,难道这些媒人都不知道?
如今这个媒人竟敢跟王爷提要求,说等皇上皇后来了再开始。简直是自寻死路。
想到这,欧阳清歌不禁为媒人捏了一把汗。
果不其然,拒和耶律冀齐相隔了有一米远,但欧阳清歌还是清晰的感觉到了耶律冀齐身上散发一种令人颤栗杀气,她甚至能联想到,耶律冀齐的眼中,此刻一定是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耶律冀齐冷冷地扫了媒人一眼,薄唇下吐出了残忍的话语:“来人,将这个媒人拖出去,杖毙!”
“啊!不要啊,二王爷饶命!二王爷饶命啊!”媒人本是一脸的谦恭,此刻却吓白了一张脸,一下子跪到了地上,一个劲地求饶。
欧阳清歌咬着牙,想要站出来为这个媒人说几句公道话。但她忽然想到,她的身份并不是多么的高贵,又没有很高的地位,所以想必她说的话不会被耶律冀齐放在心里。
而且,若是弄得不好,这样莽撞的求情,很有可能会给她自己带来麻烦,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还是不做的好。
可是……
忽然,欧阳清歌的脑海中灵光一现,脸颊上渐渐浮现起了一抹笑意。她走上前,对耶律冀齐轻声说道。
“王爷,这个媒人纵使是犯了天大的错误,那么也该等到臣妾与王爷完婚后再进行处置,不是吗?更何况,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若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媒人就大开杀戒,未免也太因小失大了。”
欧阳清歌平静地说完了这句话后,四周一片沉默。耶律弘卿站在一旁,望向她的眼中多出了一丝诧异。
二哥这侄杂谒来说,早已是见惯不怪了,而这一次,他本来是想着要劝二哥,可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二哥,不是谁轻易就能得罪的起的。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即将会成为二哥王妃的女人,竟然敢站出来,替媒人说好话,更让他没有料到的是,他以为若是有人敢站出来替媒人求情的话,定会以硬碰硬,而二哥他恰巧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所以若是谁敢对他来硬的,首先就要不怕死。
而这个女人,不仅懂得这个道理,且如此巧妙的绕了个弯子来对二哥进行劝说,看来,也是个聪明的新娘!可是为什么,二哥每一次和他提及时,脸上都是不屑的神情呢?
想到这,耶律弘卿下意识地看向了耶律冀齐,却发现耶律冀齐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脸上也是一种怪异的神色,见到耶律冀齐这般模样,耶律弘卿不禁低低的笑了出来。
二哥如此吃瘪的样子,他还是头一回看到呢。看来,他这个未来的王嫂,是这个世上唯一能降服他这个妖孽二哥的人,那么日后他就等着看好戏了!他倒要看看,他的那个fēng_liú倜傥的二哥,在王妃的面前,还怎么为所欲为!
耶律冀齐紧紧地盯着欧阳清歌,抿着嘴唇一言不发。欧阳清歌感受到了男人那道能杀人的目光正向她袭来,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忽然,耶律冀齐不再注视着她,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的媒人:“你可以起来了。”轻描淡写的语气,似乎这件事根本就与他毫不相关。
媒人一愣,接着立即又磕了个头,连声道谢后,这才站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耶律弘卿的错觉,耶律冀齐在媒人站起身后,他的眼中瞬间闪而过了一抹嘲讽,但是下一刻,却又消失不见。
那样的嘲讽,带着十足的不屑,似乎还带着一丝阴谋。
“记住,本王是看在王妃的面子上,才放过你的。”不等媒人站稳,耶律冀齐又慢悠悠地冒出来了一句,害的媒人才站起身来,便又跪了下去,向欧阳清歌连连道谢。
欧阳清歌皱了皱眉头,想走上前扶媒人起身,却听耶律冀齐大声说道:“快些起来,本王的成亲仪式才进行了一般,若是误了时辰,就休怪本王手下不留情!”
“是!是!是!”媒人急忙答道,一下子站了起来,拘谨地走到了大堂中间,重新开始宣誓。只是,她似乎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两只手仍然抖个不停。
耶律弘卿见此,不禁哑然失笑。二哥也真是的,他的心情从来都是阴晴不定的,没有人能了解他的心思。而也唯有他,才可以做到在每一次都将别人吓得不轻、以为祸到临头之时,却又云淡风轻地放过了那个人。
说实话,二哥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还真是一个猜不透的谜。
“一拜天地……”媒人的声音适时响起,虽然不如刚才那般的洪亮,却也不再颤抖。
欧阳清歌迟疑了一下,正在想着该往转去哪边,却忽然被一只温暖的手拽住,手那只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带着她转向了右边。那样的温暖,让她心安。
“二拜高堂……”
媒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有些迟疑。
皇上没有来,皇后也没有来,而这个成亲礼中,唯一来了的和耶律冀齐有血脉关系的人,就只有十王爷耶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