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婕妤你肚子里的婴儿还要多久才能出来呀?我都等不及了。”萧沐刚在亭子里的石墩上坐好,目光就挪到了顾云嫣的肚子上,迫不及待的问道。
顾云嫣看见萧沐那光洁的额头上渗出了一排排密汗,便拿出帕子温柔的替他擦拭掉,旋即柔声道:“嗯,大概半个多月吧!”
刚满四岁的萧沐还不懂半个多月是多长时间,便问道:“半个月是多少天呀?”小脸皱皱极为纠结的模样。
顾云嫣揉揉他的小脸,道:“半个月就是十五天,沐儿会数数吗?”
萧沐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兴奋的道:“知道!母妃每天都让我跟陆老头学。”摊开一双胖乎乎的小手,又道:“你看,这就是十。”皇室子弟一般都是五岁入学,在入学前会有开蒙夫子,萧沐是萧煜的皇长子,且是目前唯一的皇子,萧煜自然格外看重,特地找了翰林院陆院首来担任萧沐的开蒙夫子。
“沐儿真聪明!那十五是几个手指头呀?”
萧沐皱着小脸,挠着脑袋纠结了一会,忽然灵光一闪,脆脆道“比十要多。”
顾云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点头道:“沐儿说的没错,比十要多。”
“啊,小白兔吃草了,小白兔终于肯吃东西啦~”萧沐一边开心的嚷着一边向小兔子那儿跑去。
看着萧沐抱着小兔子咯咯的笑,顾云嫣不禁摇头失笑。
顾云嫣正开心的跟肚子里的婴儿在低声交流呢,不期然的听见萧沐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顾云嫣一惊,赶紧让侍书和侍画搀扶她过去。
“沐儿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顾云嫣担忧的问道。
萧沐顾不上回答顾云嫣的问话,只一个劲儿的挠着自己的双臂和脸颊,嘴里连连发出“好痒”的叫喊和不适的呻、吟。
“大皇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你别吓老奴呀~”一旁的奶嬷嬷焦急不已。
不过一瞬的功夫,萧沐的双臂和脸颊上便出现了一个个如绿豆大的小红包,着实有些吓人。
“常庆你去传太医,速去速回!常福、侍琪你们两人分别到承乾宫与延禧宫通知皇上和德妃娘娘过来,快去!”顾云嫣连声吩咐道。
常福等人应声而走。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而萧沐身上的红包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停地向周边蔓延且逐渐变大,红包也慢慢的变了颜色,由最初的红色变成了淡黄,甚至在渐渐加深颜色,听着萧沐痛苦的叫喊声,
顾云嫣头皮发麻、心急如焚。
此时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顾云嫣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侍书和侍画两人担忧顾云嫣的身体,双双劝慰。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方见得张太医和常庆一路狂赶着过来,说来也巧,张太医在去景阳宫给贤妃请脉的路上,恰巧遇上了往太医院赶的常庆,于是便被常庆逮了过来。
见到张太医的身影顾云嫣顿时松了口气,只因萧沐臂上和脸上的黄包已经被他自己挠破了好几个,破了的黄包不停的渗出浅黄色的脓水,看上去极为吓人,为了不让萧沐抓破更多的黄包,
顾云嫣只好让奶嬷嬷强按住萧沐,被痛痒折磨着的萧沐在奶嬷嬷怀中不断的挣扎着。
顾云嫣当即让张太医替萧沐看诊处理脓包,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便见得萧煜和德妃双双赶了过来。
“啊!沐儿,沐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德妃顾不上给萧煜行礼便向萧沐这边扑了上去,看见萧沐现状的德妃心疼万分的尖叫道,旋即面色一白,捏着帕子痛哭了起来,呜咽的别过脸去不忍再看萧沐的惨状。
随后赶来的萧煜亦是当即变了脸色,“你说,究竟发生了何事?大皇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萧煜冰冷的目光落在奶嬷嬷身上。
奶嬷嬷哆嗦着跪了下去,红着眼眶道:“奴婢亦是不知发生了何事,大皇子刚刚和毓婕妤在亭子里聊天还好好的,后来便跑出来和小白兔玩,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变成这样了。”
顾云嫣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心弦,在听到奶嬷嬷的话后“嘶”的一声便断了开去。
萧煜的目光瞬间移到了顾云嫣身上,与此同时,一旁呜咽着的德妃一听完奶嬷嬷的回话立时转过头来,指着顾云嫣质问道:“是你?你为何要向沐儿下这样的毒手?本宫一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残害本宫的沐儿?”浓重的鼻音亦掩盖不了话音里的恨意。
“请德妃娘娘慎言!臣妾一向喜欢沐儿,又怎会无故加害于他?”顾云嫣即刻辩驳道。
“无故?不!你的孩子眼看就要出世了,沐儿是皇长子挡了你们的道了,你这是在给你未出世的孩子清路呢。”德妃恨声道。
顾云嫣知道目前最重要的是萧煜的态度,一切话语权皆在萧煜手上,她必须要让萧煜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定了定心神道:“正如娘娘所说,臣妾即将为人母,一个母亲又怎会狠心对孩子下这样的毒手?稚子何辜?加之臣妾腹中之子尚未出世,是皇子还是公主亦未得知,又何来清路一说?况且即使如娘娘所说,臣妾急于为尚未出世的孩子清路,说句大不敬的话,也应该是想方设法的除去大皇子的性命以免了后顾之忧,而不是让他长些对于性命来说无伤大雅的黄包。”
顾云嫣此言一出,德妃一愣,不知该如何反驳顾云嫣的话语,而萧煜目中的寒意亦淡了一些。
就在顾云嫣以为局势有所好转时,张太医接下来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