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陆苏睁开眼,老头还坐在床前看影碟,身影背对着他。他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拨了一下张义的号码,依然显然无法接通,不禁皱起了眉。
“老头,我在想事情可能有点不对劲。要么是他承诺的七天是在玩我们,要么就是他出事了。假如他在玩我们,那不接电话倒显得更可疑,一定会想办法稳住我们才对,所以后一种可能更大吧,我猜。张义会出什么事呢,我昨晚看了一个c城的新闻,这两天什么事也没发生啊,难道说他们内部有什么情况……真心烦啊,这该死的混蛋,至少打个电话给我!喂,你在听吗?”
“呼~”
回答他的是老头的呼噜声,陆苏跳下来,发现老头居然坐着睡着了,手里还抓着烟锅和影碟机的遥控器。
“唉!”
陆苏叹口气,把遥控器从他手里抽出,关掉了机器,然后把老头抱进了被子里盖好。
洗漱玩毕,陆苏穿好衣服,对准镜子看自己的脸,妖体质基本上不长痘痘,不过他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
“应该能行吧!”自语自言。
他试着用妖力控制胡须的生长,按理来说,能自如地控制指甲和头发,胡须也是可以的。果然,镜中自己的脸上长出了微微的胡须,从唇边到下巴连在一起。
然后他把楚千雀的衣服复制了一件,穿在身上,戴上楚千雀的墨镜(他平时只是在衣服开口处别着这副墨镜,很少戴),对着镜子看看,差不多伪装得不像原来的自己了。
这会楚千雀还保持着雕像模式,一动不动地立在桌子上,依旧没有从催眠中苏醒。陆苏给他换了一瓶葡萄糖点滴,悄悄地出门了。
刚推门出去,突然看见锦断站在门口,一见到他就“哇”地叫了出来:“陆苏,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了。”
“不是吧,这样你都认出来了?”
锦断左右打量:“第一眼我也没反应过来,不过味道是一样的,你就是化成灰……”
“我化成灰你还活着吗?”
“嘿!你去哪?偷偷摸摸的。”
“已经两天没有和张义联系上了,我担心事情有变,我要出去准备点东西。”
“一起去吗?你瞧,我起来的很早吧,睁开眼的时候我就有种要发生啥的感觉,马上就穿上衣服出来了,厉害吧,这就是心灵感应吗?”
“那是你肚子饿了吧。”
“胡说……呃,确实有点饿了,走走!”
“不行,带着你上街,伪装的目的就达不到了。”无论是跟锦断还是虫婷走在路上,都会引来一大片目光,“我去去就回,要不要我用胡子扎你一下?”
“滚,好恶心!”
“恶心吗?”
“像毛刷一样。”
“原来你讨厌有胡子的啊。”
“也不讨厌,不过你的样子太奇怪了。快滚吧,我去叫虫起床。”
“虫?关系变好了啊!”
“那怎么可能!”她“哼”了一声抱起双臂,转身消失在房间里。
陆苏独自离开了酒店,这时街上正是上班高锋,车来车往,他把手放在路边的一辆面包车上,放了一会又收回,可以当成兵器的东西都要摸一下,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了,就像老头无时无刻不抽烟一样,虫婷从来不脱那身不怕火的衣服一样,为了自己的妖技而改变习惯的妖太多了,因为任何时刻都会遭遇战斗。
不知为何,脑袋里浮现出那个luǒ_tǐ骑摩托狂飙的男人。
从车后面离开,迎面撞上一个胸脯高耸的女人,手正好触到了对方的胸部,道了歉转身离开后,他回想着刚才一触的感觉,好像有点不寻常,便发动了掌中倒转。
一个又硬又挺的碗状硅胶垫出现在手掌中……
“靠!”
掌中倒转新功能,胸部打假!
……
同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同样在s镇。
一个用卫衣的兜帽把脑袋挡住的男孩进了一间装有自动提款机的银行服务点,他小心地四下看看,刻意留心了一下摄相机的位置,然后走到一台自动提款机前,用身体挡住摄相机,做出插卡的动作。
实际上,他的手里什么也没有,阳光从背后的玻璃窗透进来,让他的影子落在提款机上。
突然,没有任何预兆的,那台提款机开始吐钱,男孩拿起厚厚一沓钱,再次小心地确认四周没有人看见,便把钱塞进衣服里侧的口袋里,转身离开了。
两手插兜的他穿过街上的车水马龙,有一个长着胡子带着墨镜的怪人,年龄看上去比他大一点,正在那里摸花坛的铁栅栏。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妖气,回头看了一眼那家伙,拉低卫衣的兜帽,加快脚步。
不与同类争斗,是他一向的作风,若说原因,大概还是自身太过弱小。
不过正因为弱小,没有存在感的他也一直没有被同类盯上过,就像刚才那只摸铁栅栏的妖,就完全没察觉到他的妖气。
穿过s镇的商业区,他进到了一片旧居民楼,迎面走来三三两两挎着篮子买菜的大妈,热烈地讨论着昨晚电视剧的剧情,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从身边经过。
这个男孩上了一间筒子楼,到了三楼,摸出钥匙打开房门。回到家才稍稍卸下那层冷冰冰的面具,用懒散的声音冲里面喊:“奶奶,早饭做好了吗?”
“奶奶?出去了?”
当他折进里屋时,突然被那里的景象震惊了,三个陌生人坐在那里,一个穿夹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