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没心没肺,这个时候还有心开玩笑!”陆苏责备道,“没准是买十三香呢。”
“唉唉,你们俩个去德晕社说相声吧。”锦断叹息一声。
锦断四下看:“什么人会住这种地方,打死我也不会。这些是香蕉吗,都发臭了!”这些防风洞都是那个年代的遗物,后来多被用来贮藏香蕉,他们住的地方附近就有一家,两人曾经进去偷过香蕉。
但锦断一拽开货物上的布,立即捂住了口鼻,那下面全是生锈的铁笼子,里面放着很多斩头去脚的死人,全部赤条条的。虽然妖尸见多了,但陆苏看见这些东西也觉得很恶心,原来娄墟是用这阴冷的防空洞贮藏点过冬粮啊!
“耳月刀,你瞧这里面有你亲人吗?”陆苏说。
“跟我有屁关系。”
“你看他们都没穿衣服啊。”
“我可是穿了鞋的……左边那个女的身材不错啊。”
“混蛋啊!”锦断拿鞋跟重重一跺耳月刀的脚,“你恶不恶心。”
“对啊,你恶不恶心。”陆苏说。
“我实话实说嘛……你难道没盯着看。”
“我是怀着愤怒在看,看这家伙造了多少孽。”
锦断虽然打架热血,对尸体却有种生理上的厌恶,无论是人还是妖。这点的心理素质远没他俩过硬。她把布又盖了回去,惨白的脸稍稍缓和了一点。
说笑归说笑,这一幕还是让三人很触目惊心,这个娄墟实在是妖中败类,无法放任不管。陆苏看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二个半小时前,娄墟把那两具尸体放进铁笼子里,然后支起火来煮小孩的尸体,坐在锅边时不时尝一口汤的他面露残酷的笑,陆苏在这影像中看见了他藏在斗笠下的脸。
这个人居然长着一嘴像鲨鱼般的细密尖齿!薄薄的嘴唇,尖尖的下巴,一副狼一样的狡诈眼睛……娄墟的长相就属于那种上选秀节目第一轮就会被评委的感情分刷下来的,虽然说坏人不会在脸上写字,但张着这张脸的他怎么看也不是良善之辈。
后来娄墟带上那把刀离开了,火是后来慢慢熄灭的,陆苏跟着之前的影像上了台阶,地下室因为长年的湿热,台阶已经湿滑如皂。一心追逐的陆苏没有在意脚下,结果居然不小心向后一摔,还好后面的锦断托住了他。
陆苏没说什么,继续追踪,后面的耳月刀暗暗佩服,这两人的默契度简直像是一个人,在互不信任的妖类间真是罕见之极。
陆苏伸手去开门,就在这时,一把利刃像裁纸一样从门页中透了进来,直刺陆苏的胸口。闭着眼睛全神贯注侦察的陆苏完全没有提防。
“小心!”
锦断突然从右肩生出一条长长的辅臂,越过陆苏的肩,向下压住那把刀的背。这把刀真是锋利至极,被往下按的时候,居然“哗啦”一声豁开了门,一直斩进了石阶中。
“化!”
耳月刀一抬手,一把若隐若现的镰刀直刺进门里,这把刀并不是握在手中,而是悬在手前方。只见镰刀飞快地旋转,把那扇门切成了碎片。
陆苏在听见锦断喊“小心”的时候就睁开了眼,这时只见门后面站着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圆帽的阴影下有一张尖牙密布的嘴正在无声地咧嘴笑着。那人把地上的刀抽回,扛在肩上,用阴冷如冰窖的声音说:
“远到而来的几位,我娄墟在此恭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