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洺晔连忙解释:“我不是说你。”
他是说兆治信那个操碎了心还闷声不响,把卫栩的职业生涯以及晚年生活全都规划好了的凑撒比。
拖延症重度患者。
兆治信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如此丰富的内心活动,夏侯洺晔自然是只能自己欣赏,完全不敢透露给卫栩——他还不想提前跟兆治信绝交,怎么着也得等兆治信从兆氏退休的那一天,到时候他可要看看兆治信还怎么装比。
有句话说得好,装比遭雷劈啊!
这天上的雷公怎么还不来一道天雷劈了兆治信这个每天都在装比的败类。
让他清醒清醒。
然而,他再怎么操心也没用,把自己的工作做完才是正道。
“咱待会儿去哪儿?”
卫栩瞥了一眼没话找话的夏侯洺晔,“不是说好了要去农场么?你得健忘症了?”
夏侯洺晔脸上一红,“啊,上了年纪就是记不住事情,说完就忘,都是让孩子给折磨的。”
说完还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夏侯音的反应,伤心地发现夏侯音完全没听见,跟卫蛋蛋拿着披萨的纸盒玩得不亦乐乎,反倒是卫滚滚老神在在地坐在夏侯音旁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夏侯洺晔完败。
“好吧,咱们去农场吧。”
农场坐落于郊区一片视野开阔的土地上,平时有专人打理,对外开放参观,只要你愿意付出一定的金额,就可以进去体验亲自采摘的乐趣,以及与动物亲密接触的机会。
显而易见,这又是一个圈家长的银子的好地方。
节目组早就打好招呼,节目组的车刚在农场门口停下,里面的工作人员就出来迎接。
这可是给农场做宣传的好机会啊!能不重视么!
三个孩子一进农场就被在农场里悠闲自得地散步的动物们给吸引住全部注意力,撒欢儿似的欢呼着奔向小动物们。
什么鹿啊,野鸡啊。
人家农场散养一群动物,平时都不用多喂,明码标价把饲料往门口一摆,有的是人上赶着花钱来替农场喂食。
动物长成了,该宰的宰该卖的卖,又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唉,人家的钱就是那么好赚。
卫栩叹了口气,自己为了点银子还得四处奔波,把孩子都贡献出来了,还就那么点钱。
还得接受各种教育界育儿专家的评论、指示,恨不得直接把孩子抱过去替他教育。
苍天怜见,卫栩只是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爸爸啊!
把孩子带到农场里来,就跟把猴子撒到山林里是一个效果的,一个不留神,孩子就风一般地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两个爸爸带着摄制组在农场里开启了抓捕孩子的行动。
可孩子是什么?
就是断了线的风筝啊!
任凭爸爸们喊破喉咙,人家就是不愿意乖乖地回来。
人家要在农场里自由自在地奔跑翱翔。
等卫栩找到卫滚滚和卫蛋蛋两个鬼灵精的时候,俩人正围着一匹小马驹跃跃欲试,看架势是准备驯服这匹刚出生的小马驹,骑到人家身上去。
“滚滚,蛋蛋,快回来,你们欺负人家小马驹,他们的爸爸该收拾你们了。”
卫蛋蛋回头看了一眼卫栩,“就像爸爸保护我们一样保护小马驹?”
“对。”
“那,小马驹有妈妈么?”卫滚滚也转过身来,认真地发问。
“……有。”卫栩隐隐觉得势头不妙,真想冲过去把俩孩子的嘴给捂住,千万别冒出来什么不该说的话啊!
“为什么我们只有爸爸?”
果然,童言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