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瞬间小春大夫双腿一软,直接跪下了,“草民糊涂……草民认罪,请大人开恩!”
安宁却没再看他,反而扫了眼宋仲南,“怎么判罪等本官结案时再定夺,你们两先在衙门大牢里好好清醒几天吧。”
宋仲南闻言皱了眉头,却什么也没说与小春大夫一同被衙差带下去了。
堂下只剩站着两腿直哆嗦的春生堂两无辜的厨子和药堂学徒,没等安宁开口都“扑通扑通”跪下去了。
“大人开恩!草民有罪……”
“草民有罪……”
“啪!”惊堂木一拍,安宁冷哼,“都闭嘴!知情不报,隐瞒案情,统统拖下去按罪处罚。”
“大人饶命啊!”
“大人饶命啊……”
两人吓的磕头求饶直到被带下去了。
庭审案结,在丰都郡掀起一时风波的青壮年抛尸案终于尘埃落定,这件案子怕是大半个月都会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点心。
自夏奴被抬去停尸房,整个郡衙大堂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唐郡守接手结案后续处理的事情,而安宁则与众位参与查案的人在议事室议案。
“夏奴不是自杀,你知道是谁给她下的毒?”
游画定定的看着幼白,那精致的眉紧皱着,语气是不容否认的笃定。
一室内的气氛因她的率先发问而沉重下来。
“我不知道。”幼白低声道,他的表情疲倦无比,梦呓一样重复,“我不知道……”
庞仲子挨着他坐,满眼关切之色,话却是对着游画说,“这时候追究谁下毒也挽回不了什么……”
“可是案情需要!”游画情绪突然变坏,粗噶的声音带着颤意,“是谁要杀她难道不应该追查清楚吗?”
“凶手不是已经抓住了,除了李寒草还能有谁?!”庞仲子反问,语气颇无奈,细察才能发现他现在也很暴躁。
“不是他。”
游书一边誊抄堂审记录,一边温和的开口,“据暗探回报,夏奴被关在牢房那一夜,李寒草一直在酒坊,而我相信郡府衙门不可能有外人潜入而不被我们察觉。”
“中毒不过就两种可能,一是从口入,夏奴那晚上只饮过一次水,送给她吃的饭菜没有翻动过,但是水是衙差喝过的,不可能有问题。”唐宕斜倚着座背,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而另一种可能,就是毒液从肌肤入,药罐子说过寸心毒毒性极强,沾染一丁点都会导致中毒,抓捕夏奴之后我们彻查过她全身没有任何可能藏毒,她身上也没有可察伤口,所以我对她如何中毒的十分不明白。”
“从抓捕她到发现中毒,经手的衙役一共四个人,除了我,其他三人经过盘查,并无异常,”庞仲子叹道,“夏奴她究竟是怎么中毒的,什么时候中毒的,我真的想不透。”
夏奴的死,太过古怪,也一直困扰着大家。
“夏奴的死必定和李寒草有关系,你们各用办法给我撬开他的嘴。”安宁神色淡淡,口气却十分肯定,“这宗案子的主犯是李寒草确凿无疑,但是,这案子的背后藏着什么鬼,还需要我们亲自请出来。”
幼白坐在离她较远的下首座,微微抬眼望着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