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置玉紧贴在我身后站着,左手像轻抚动物毛发似的抚摸着我的后脑勺。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垂上,一点点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侧头与我交颈。
“苏荇,你看我把谁给带来了。”他在我耳边低语一句,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靠近窗边的地方,一人被五花大绑地捆在椅子上。她衣服上遍布着斑驳交错的血痕,披头散发,整个人毫无知觉般低垂着头。
我几乎是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把她认了出来:李随心!
陈置玉疯了吗?他对李随心做了什么?!
“既然醒了就不要装睡了。”陈置玉贴着我,视线却对着李随心,“不然就尝尝被揪着头发弄醒的滋味吧。”
李随心却依旧低垂着头,没什么反应。
陈置玉见状嗤笑一声,雷厉风行地履行了他的威胁。他快步走到李随心旁边,一把提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向后拽去,被头发掩盖住的李随心的脸也跟着露了出来。那张脸上布满青紫的痕迹,嘴角开裂还在渗血,模样已经凄惨到了极致,嘴角却还不服输地挂着轻蔑的笑。
李随心的笑容总能轻易地挑起陈置玉的火气,他一把将李随心的头发狠狠拽起:“我分明告诫过你,不要来惹我。”
李随心瞳孔漆黑,眼底是少见的狠戾:“陈置玉,我分明也说过,我是属牛皮糖的。你要甩掉我也要掉块皮!”
见她沦落到这种惨境,还能逞强说出这种话来,我头一次意识到她竟是这样一个难缠的角色。换做别的女生可能早就惊慌失措,痛哭求饶了,她却还在强撑,还在犯拧,面子上不肯输了分毫。
“牛皮糖?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陈置玉拍拍李随心的脸颊,冷笑道:“你什么时候有本事从我身上扯块皮下来了?”
他说着,松开了李随心的头发,手向着她的小腹处缓缓游移过去,“听说你怀了我的孩子,这种事你怎么不先告诉我,反倒要去苏荇那里告状?”说到这里,他嘴角的笑容慢慢变深:“你知道吗?苏荇是chù_nǚ座的,有时候心眼儿小,很难哄的。”
我紧皱眉头,“陈置玉,你先放开李随心。”
“这可不行,”陈置玉嘴角一掀,断然拒绝:“这种硬骨头的贱女人,就是要给她点苦头吃吃。她呀,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说完这句,陈置玉脸上笑容蓦的一收,下手无情的一记重拳落在李随心的小腹上,手骨与血肉碰撞的声音,顿时传遍这个小房间的每个角落!
陈置玉这一拳极重,李随心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身子痛苦地蜷曲了起来。
“你疯了!她现在是孕妇!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我被陈置玉吓了一跳,赶紧冲前去把他架开。若是由着陈置玉胡来,那可是两条人命啊!
陈置玉转过头头来看我,眼底是一片骇人的漆黑:“苏荇,你现在还不明白吗?她对我来说就只是尝鲜的泄欲工具,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他捏着李随心的下巴,指着她倔强的脸道:“就凭她这种货色,我怎么可能喜欢上她?还痴心妄想撒孩子的谎来离间你我之间的关系,实在该死!”
陈置玉这段话信息量太大,他一面强词夺理,厚颜无耻,一面又说着让人难懂的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李随心她没有怀孕?”
我吃惊地去看李随心,她只是暴烈地偏过脸去,不看我的眼神,最后陈置玉解了我的疑惑:“正好,这件事我也很好奇呢。到底有没有怀孕,把她的子宫剖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陈置玉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还在逞强的李随心终于筛糠般地抖了起来。她再怎么虚张声势,终究也只是勉力支撑,撑到现在她心中的恐惧终于决堤。她猛地扭过头来,对着陈置玉破口大骂:“qín_shòu,你不得好死!他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到了现在还想骗我。”陈置玉掉头取出一把锋利的裁纸刀,刀锋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现出片片寒芒。他把玩着手中的裁纸刀,靠近李随心:“我看起来就这么好骗?既然你坚持说你怀孕了,那么不受欢迎的孩子要流掉才行啊!刮宫的时候会有点疼,你得忍忍……”
“啊!!!”李随心听到这句,终于忍不住崩溃地大叫起来。她歇斯底里地在木椅上挣扎着,木质的椅子在地板上撞得咚咚直响,然而这疯狂的挣扎并没有什么用,她被绑得很结实,完全动弹不得!
我惊惧地看了陈置玉一眼,心底却存着疑惑。他虽然性格狠戾,但却做不出这种剖腹取子的事来,难道他是在恐吓李随心?只见他拿着裁纸刀走到李随心的跟前,用刀尖将她薄薄的t恤挑开,露出光洁的腹部。
李随心虽然恐惧,但目光却牢牢地锁在了陈置玉手中的裁纸刀上。她虽然害怕,却也在赌,赌陈置玉不敢真的对她怎么样。然而陈置玉只是轻蔑一笑,从她的肚脐开始,慢慢向下划了一刀。那手下的力度拿捏得极好,庖丁解牛一般,表层皮脂破开,殷红的鲜血慢慢渗了出来。
“我说!我说!”见陈置玉果真动手,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席卷了她,李随心这次恐惧地大叫,“我没有怀孕,我是骗你的!”
陈置玉走刀的手微微一顿,抬头看着李随心,好整以暇地问道:“哦?那你为什么要撒谎说怀孕了呢?”
李随心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急道:“为了让苏荇离开你。还有……我以为怀了孩子,你就会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