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哆嗦嗦,指着不远处的颜箹,眼里盛满惊恐,就如同看到了厉鬼一般,整个脸上面无人色,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从口中吐出几个字:“你……你是……”
走近孙丽几步,弯唇,勾腰,颜箹此刻心里无比开心,看来,她并不是没心,而是没有遇到真正触动她有这么情绪的人而已。
如今再次见到她,看着她有这样大的改变,如何不震惊,再加上她的病,活到这个年纪,还这么滋润,这是孙丽怎么都无法接受的事实,而且,她派人打听过了,这些年儿子都是一个人生活,颜箹早在十年前就失踪了,她的病那样严重,当调查回来的信息她看过后,就认定了颜箹已死。
可现在面前站着的人,如果不是梦,如果没认错,那么,她绝对是颜箹无疑。
毕竟当年做了那样的事情,姐弟俩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大笔花销,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承担的了这样的负担,所以在丈夫死后,家里收到了一大笔钱后,她就动了歪心思,最后说服了自己,带走了家里所有的钱款,留下了颜箹和颜谨两姐弟,让他们自生自灭。
每每想起,她都会安慰自己,至少她还给两姐弟留下了房子,不然,他们连栖身之地都没有,那才更可怜,死得更快。
“孙丽,这些年过的好吗?可有长长受到良心的谴责?”颜箹看着眼前明艳照人的孙丽,卷走了不过十多万的款,到如今也已经十多年了,十多万看似多,可用起来绝对不经用,原以为孙丽会很落魄,但现在看来,她有些头脑,至少不是只知道花钱却不进账的那种蠢货。
“你……你别过来了,站住——”颜箹的声音如同魅惑之音,越听越感觉浑身颤抖,仿佛让她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个离家的夜晚,那天电闪雷鸣,她给两个孩子喝了用轻微安眠药的牛奶,然后偷偷卷款离开了家,那天的雷声特别大,甚至有些轰鸣,她偷偷离家走在马路上,仿佛那雷电要激射到她的身上,将她劈成两半。
“怎么?十多年前你卷走我家里所有的钱,你是继母我是继女这点说出去都可能被原谅,但留下你自己的亲生儿子,血脉相连的亲儿子不管不顾,这些年你的良心好受吗?”听了一会儿,又继续道:“看你这光鲜亮丽的模样,似乎小日子过得也挺滋润啊。”
“哟,原来是个抛弃亲子不顾的狠毒人啊。”旁边有人听着马上起哄。
本来这场面就已经够乱的了,很多人都看清楚了颜箹那绝色的长相,加上她那满身威严和贵气,傻子都知道帮哪一面,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一个不顾亲儿子只看钱的狠毒女人,作为女同胞,作为一名母亲,根本不能忍。
紧接着也陆续有人发声,每个人看着孙丽的目光都布满了鄙夷。
受不了这样的目光,自从离开了j市,她带着将近二十万元出来,身边还陪着一个疼她如珠如宝的男人,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如今被这样毫不留情的训斥,心情可想而知。
“不是这样的,不是她说的这样。”慌忙想要解释,可这么多人,叽叽喳喳的现场,她的声音如同石沉大海,激不起半点浪花。
这一刻的孙丽差点儿崩溃,可她还是强制镇定。
出来这些年,她也经历了很多事情,如今和丈夫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日子算是富贵的,丈夫对她也很好,她又是个聪明的女人,因为公司启动资金都是她给的,所以公司的幕后持有人是她,丈夫有股份但还没有她的一半多,所以,在家里自然更有地位。她不停说服着自己,这是颜箹的阴谋,不能让她阴谋得逞,那样她的脸面岂不是全都丢光,再让有心人看到大做文章,对公司的发展是非常不利的。
不得不说孙丽有些头脑,可这些在颜箹面前,显得太弱小。
恨一个人有多恨,那就是恨到已经完全不记得这个人,从未想过要专门去找这个人来报复。但是,当再次见到这个人时,她就会不择手段,让她好好尝尝当年她和弟弟也吃过的苦。
都是因为这个狠心的女人,真正的颜箹才会死,如果不是她成为了这个颜箹,阴差阳错有了保命的本事,那她和弟弟,早已经成为了鬼。
那个时候,谁还记得他们姐弟俩,谁会祭奠他们姐弟俩,人死如灯灭,他们不是名人没为国家世界做过贡献,时间一久,不会再有任何人记得起他们。
“没见到,我就当你是死了,这事儿也就揭过了。”眼中带笑,一会儿后道:“但既然我们这么巧又遇到了,我眼睛瞎,自然不能当看不见你,这样对你来说也是不尊重的,你说是吧?”
每一个字都带着让人战战兢兢的寒意,孙丽没听到一个字,心就忍不住颤抖一次,面色更是苍白得不行,强烈的意志力控制着身体外表现出的恐惧,可内心却要崩溃,身体麻木,内外交替的复杂情绪,让她现在连控制自己身体的权利也没有了。
“姑娘,这女人是你的继母?”旁边有人听出了苗头,忍不住问道。
颜箹当然不会回答这些人的问题,刚才看热闹他们不是挺带劲儿的吗,如果她回答了,岂不是让他们更加觉得热闹好看?
反正都是看热闹,在旁边站着,做个安静的旁观者,配合一下她演戏就足够了。
问出问题后没有得到颜箹的回答,那中年女人也有些